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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大义灭亲!”
,周显冷声一哼,带着曼云走在了头前,任凭身后的几个仆人连抬带拽地把周松抬了进门。
待进了花厅,见周显屏退了众人,挣扎起身的周松深深地看了一眼还紧抓着老爷子手的曼云一眼,撩了袍子,重新又重重地跪在了周显的面前。
“爹爹!
为周家儿孙后代计,还请处置了那个眸色异常的妖物。
现而今,霍城已有广有传言,说是杜氏生下的那个孩子是妖物投胎,从坐胎伊始,就行克亲,害父兄姐妹惨死,累我父子饱受刑狱之苦,丢官去职,更有平州丰津等地异象,害了民生,若不及时处置,将会累祸,乱了霍城,绝了我周家宗嗣……”
“天灾人祸,稚子何过?”
,哧的一声冷笑,从曼云的嘴角逸出。
打丰津开始,从她自己、小猫儿,现在又到了弟弟,都先后担当了不祥的代名词,混事儿不知的孩子,要担起苍生,还真够累得慌。
“你懂什么!”
“你闭嘴!”
周松与周显几乎如出一辙声腔的喝骂,一前一后地响起。
周松低头紧盯上了周松,咬着牙问:“周成栋!
你也是读圣人书的,这些刑克的鬼话,你信?你也不是一直困守乡里的井底蛙,久居洛京,鸿胪寺的外藩使节也见惯了,京中贵人家中胡妾也有生过异于常人的孩子,你应当知道恺哥儿的眸色应当是随了杜氏那边的母系先祖。”
“爹爹!”
,周松顿首一叩,凄声答道:“您也说了京中那样的怪孩子多是胡姬所生,地位低贱不足道。
可恺哥儿却是我周家嫡子嫡孙,若是张扬出去,周家该如何自处?”
“为何无法自处?”
,周显气极反笑,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拉紧了曼云的手,要细听下长子的高论。
“霍城周家本就是中原著姓,郡望允阳,先祖于三百六十年前始迁霍城,立绍廉堂,前朝时文德公更是天下文章大宗。
及至一百八十年前,铁勒胡蛮扫西域诸国,入侵中原,当时是江南各世家联合抗敌,将胡蛮拒之河北岸……待我朝高祖皇帝,重收中原,复了汉家河山,叙功论赏时,周家景仁公得封泽亭侯,后才有了文德公的状元及第。
虽周家爵位五代已没,但世家之风不可废。
曾抗胡蛮的周家,家中怎么可以有个流着胡人血脉,长着异色眸的孩子……”
“你为何不再说说,周家先祖当年是附着谢家肃宁公的骐尾,惟谢家马首是瞻。
因此,你白活了四十岁,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谢,还是姓周!”
,周显起先话音淡淡,待说到最后,手边的一碗茶汤,径直地就冲着周松的脸上泼了去。
“爹爹!
儿子确实是为了周家……”
“周松!
这些个,又是那两个姓谢的女人教的吧?”
,周显扶着曼云颤巍巍地站起了身,白发轻动,一身落寞,道:“我还以为你经了一场牢狱会变聪明一些!”
“周松,周成栋!
你就记着一点,就好了。
你五弟本不会死,他本会自己护着自己的孩子的,他是为了救爹爹死的。
是替被你陷害入狱的老父亲死的……”
,在周显的长长的叹息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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