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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在裴煜身边掏心窝子掏了十二年,裴煜连丢了一条养久了狗都会亲自费心找,怎么他好像就连一只狗也比不上呢。
可能是一场大病过后、又可能是今晚那通电话带来的打击和医院里的失血过多,温南书浑身泛起流失血液的冷,这让他恍然间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一场他从十六岁那年一眼沦陷在裴煜身上的梦。
在这场梦里,他尽情的作践自己、又十足小心翼翼的捧着爱着裴煜、怕裴煜摔了,怕裴煜脏了,任由裴煜当着别人的面羞辱他,任由裴煜一边操干他一年喊着别人的名字,任由裴煜把他一颗心淋漓尽致的挖出来,再毫不在乎的踩在脚底下。
够了,够了....
如果这是一场他独自沉醉了太久的梦,那么如今就是疼到拆骨削肉,他也该疼醒了。
温南书收拾行李收拾差不多的时候,外面聚完的裴煜回来了。
裴煜一见他,就质问道:“你还知道回来?这么多天你去哪了?”
“去看望一个朋友。”
温南书不自觉的压低了帽檐,挡着自己的行李箱。
“哪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看能看七八天的朋友?”
他在k城的确没有什么朋友,因为裴煜不喜欢温南书把眼光放在别人身上,温南书也不想解释什么了,他闻到靠近的裴煜身上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裴煜上前一步,突然发问:“你剪头发了?”
大概是刚才他戴帽子的时候习惯性的掖了掖脖子后面的碎发,眼见着裴煜要伸手去摸他脖颈后,温南书的脖子上还有血迹没擦干净,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避开。
他避开的动作惹得裴煜一下子不满起来,他捞过温南书的胳膊就要去摘掉温南书的帽子:“谁允许你剪头发的,在家里戴什么帽子,丑死了快点摘了。”
可裴煜没想到温南书竟然一下挥手挡开了他的手。
“温南书,你发什么疯?”
裴煜的眼睛一下子危险的眯了起来,他又看见温南书脚边的行李箱,火不打一处来:“收拾行李,你又要去哪?我最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温南书?你不在家好好待着伺候我天天往外跑什么呢?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么?”
温南书也没想到他竟然能打开裴煜的手,他一下僵在那里。
“...我不想做了。”
“你说什么?”
裴煜没听清楚。
温南书的指甲掐进掌心,他是谁呢?他想做温南书了,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想做裴太太了。”
这话突然一说出来连温南书自己都惊讶,他曾以为他绝不会说出口的话,今朝说了,竟然发现好像没那么难了。
裴煜看着面前的温南书,那句他不想做裴太太了,顶多刺了裴煜的耳朵他还真没当回事,但是眼前从裴煜的角度,面前温南书的脸色确实苍白过分,尤其是那个碍眼的帽子,帽檐的阴影简直把温南书大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衬得他下巴有种病态的尖瘦。
裴煜想起来晚上那通电话,又看着垂眸不说话的温南书。
“行了,闹什么脾气,晚上那些话是宋杨他们胡扯的,先陪我洗个澡,浑身都是酒气。”
裴煜觉得他跟温南书解释了这件事就过了,他休息不好,可抱着温南书就是舒服,他这几年也习惯了,这也是他不管在外面玩的多花总会要回家的原因之一。
裴煜急于想抱着温南书好好睡一觉,以至于温南书七八天去看望朋友的事裴煜忽然就不想在今天追究了,他像往常那样准备揽着温南书的肩膀往浴室带。
可今天的温南书却不像往常那样顺着他带,就算把他按在浴缸边缘操哭了也可以,
温南书没动,他说:
“裴煜,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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