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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粤总是笑着问:“不喝干什么?”
就连程铮也对向远说:“能劝得住的话我早劝了,章粤不糊涂,她高兴,就由她去吧。”
有时章粤喝得烂醉,如果向远次日休假,章粤就会央求向远送她回去。
向远在大学时考的驾照,如今才派上用场。
章粤婚后单独和沈居安同住,自家的楼盘,当然挑最好的地段、最好的一栋。
然而不管怎么醉,章粤都会挨到早晨才肯回家,沈居安很早就开车出门,他想必很少见到妻子的醉容。
章粤的酒醒得快,独自在家昏睡半日,清醒后又是一个玉人。
她告诉向远,因为彼此的作息时间不同,害怕互相打扰,她和沈居安分别睡在不同的房间,彼此有时间、有兴致才“约”
在一起。
章粤自己打趣自己,说一辈子都在约会,到老都新鲜。
“人人都说我最幸福,向远,你为什么不问我幸不幸福?”
章粤说。
向远冷眼看她,“好吧,你幸不幸福?”
章粤点头,“我很幸福。”
章粤说:“身为女人,我有权利放纵自己感情用事,远离理性,远离规则。”
所以她把自己的店起名叫“左岸”
。
向远嗤之以鼻,“你当然可以理所当然地住在‘左岸’,可普通人工作一天甚至几天,累得像条狗,挣来的钱未必买得了你这里的一杯酒,拿什么本钱感情用事?你放眼望过去,大多数人还是在你对岸忙活。”
她说的大多数人也包括自己,工作之后,她就像这个城市所有的上班族,早出晚归,为了三餐忙忙碌碌。
幸而永凯待遇颇丰,向远除了供自己日常开支和向遥的学费生活所需,还可以在公司附近租个小小的单间,房间蜗牛壳一般,但尚可栖身。
早年购买的几只股票到现在翻了几番,找个合适一点的时机抛出去,再奋斗一两年,买下这样的一个蜗居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
向远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在这个城市找到一席之地,甚至比想象的更好。
她还是不时地给叶叔叔和叶太太打电话,相互慰问近况,可叶家还是踏足得少了,偶尔也去吃顿饭,叶太太还是那么深居简出,见了向远,却总说寂寞。
叶骞泽进入江源后,叶秉林肩上的担子似乎并未减轻,忙碌依旧,可年纪毕竟摆在那里,同样的工作强度,他应付起来比以前要吃力得多。
向远也见过叶骞泽一两次,简单地打声招呼,说些浮于表面的问候,她感觉得到骞泽微弱的失落。
距离真是一种微妙的东西,他回国后,她和他人离得近了,心却远了。
其实向远对叶骞泽没有怨怼,他们的疏远也许并不是他的问题,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真心地想把她当作朋友—也许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是她自己醒了。
每离他近一些,向远就会发现自己的克制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可靠,她理解他,可是看见他,心里还是会难受,她不愿意自虐。
听叶昀说,叶灵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但是要像正常人那样上学、工作是不太可能了。
大多数时候,她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自己才懂的心事,即使不发病,也经常一整天一动不动。
叶太太、杨阿姨和叶家请来的一个专职看护都日夜守着她,医生也定期到家里来给她做检查,她的病没有恶化,但也看不到痊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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