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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羊毛,抢人口,抢牧场!
抢来的劳力可能需要培养一年,但等待一个劳动力长大成人至少需要十五年。
草原的劳力成色可能没有那么好,但一年和十五年,哪个更划算,新贵们还是能算得清这道简单算术题的。
正是因为知道大汉对劳力的需求有多么渴望,这么一大批劳力又会给大汉创造出多大的价值。
所以关将军才会压不住自己的嘴角。
用异族的血肉重筑大汉,源于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鬼王用南中蛮夷血肉浇灌汉中。
这是一条前人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这是自己阿郎首创的道路。
关大将军,她骄傲。
“将军,胡酋好像逃了。”
本以为可以再冲杀一波,没想到最后竟然就这么草草结束的赵三千,无所事事地闲逛了一圈,然后又跑回来提醒关将军。
赵广嘴里的胡酋当然不是指拓跋力微。
毕竟拓跋力微已经被马蹄踏成了肉泥,拼都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尸身。
他说的是拓跋力微死后,临时担任了代替大可寒发布号令的黑衣执事。
“将军,那人看起来不简单,让我带人去追吧?”
赵广擦掌磨拳地说道。
关将军瞟了他一眼,淡淡道:
“已经有人追去了,这个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
你好歹是领关中八军之一,能不能有点出息?
然后关将军眉头微微一皱:“还有,你怎么把外铠给脱了?”
赵三千被关阿姊从小打到大,别看关阿姊的眉头仅仅是这么微微一皱,但却让草原跑马汉子眼中的鬼将心头莫名地一突。
“这,阿姊,这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这外铠太重,我嫌麻烦,所以就脱了,不过阿姊放心,我里面的细甲还没有脱,不妨事……”
赵广还道关阿姊是在关心自己,生怕自己在冲阵之后在这等大冷天随意卸甲,会得“卸甲风”
,连忙解释自己内甲还没有卸。
没想到关将军却是道:
“我让你卸外铠了吗?谁跟你说已经结束了?”
说着,略略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远处闹哄哄的胡人:
“看见了吗?这些人尚有余力,为什么却轻易下马归降?你道他们是当真心降服?他们是知道虎骑军不可力胜之,又有利益可得,所以才会归降。”
“这些人没有收拢完毕,虎骑军就不可有一丝懈怠。
若不然,彼见汝等军容不整,未免心生轻慢,到时我们这点人,怎么看得住数十万人?”
“一旦有变,就算是吾等能全身而退,但此次深入大漠,损耗了无数粮草牲畜,却无功而返,有何脸面去见你兄长?”
“且若是此次塞外无功,又彻底恶了这些鲜卑胡儿,日后他们时时袭扰边塞,让朝廷不能专心讨贼,天子又当如何降罪?”
一番话下来,说得赵广羞愧地低下了头,唯唯喏喏不敢多言。
看着这个家伙还站在这里惹自己心烦,关大将军不由地斥喝:
“还不快去把外铠重新披上?”
赵广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下。
此战汉军可谓是出奇制胜,所获极多,当下人人欣喜不已。
有人喜自然就是有人悲。
茫茫的草原上,黑衣执事正在狼奴的护卫下,狼狈不已地向东逃窜。
拓跋力微死于铁蹄下,他就知道此战已是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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