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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的脸仍旧是泛着红的,羞得不愿再提自己的婚事,只拉着打趣看着自己的儿子,问起了女儿贾探春的婚事。
“环儿,探春才几岁,怎么就被赐了婚事?你说,是不是你小子捣的鬼?还特意挑了个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嫁到了蒙古那么远的地方。”
想起远嫁的女儿,赵夫人心情难免惆怅,便连自己的羞涩也忘了大半,拧着贾小环的耳朵喝问道。
虽然娘亲手上根本未用劲儿,贾小环仍旧捂着耳朵叫唤,“哎哟,疼,疼啊娘。
娘,你都说那是赐婚了,那就是圣上做主的事,哪是我这么个小侍卫能捣鬼的。”
明明是他环爷捣的鬼,但怎么能忍呢?
“哼,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你。”
赵夫人到底舍不得儿子,一听他叫唤便改了拧为揉,嗔道:“上回就是我跟你提了提她,转眼就把我撵出了京城,几个月都不让回来。
一回来就听说了,我那闺女竟然都嫁出去几千上万里了。”
“我倒是想让您回来,可您愿意回来吗?”
贾小环嘟囔着,瞥一眼又红了脸的娘亲,揽着人哄道:“娘,这回不是那位郡王带着儿子来求亲,我瞧着那位世子人长得英俊勇武,性格又憨厚忠实,日后还有有郡王爵位可承,才跟圣上提了提她的。”
“不是我说啊,娘,您可着全京城打听打听,谁不说荣国府那姑娘嫁得好。
多少勋贵官员家的庶出闺女,不是听了她的亲事,就眼红地羡慕嫉妒恨呢。
要是看在您的份上,我才懒得替她操这个心。”
他这倒是没瞎说,京里头人对贾探春的婚事确实多挑大拇指。
见娘亲的脸色仍是郁郁的,贾小环只得又道:“再说了,她嫁那地方离着京城也不远,哪有什么几千上万里的,能有一千五百里都是往大里算了。
您这都要嫁人了,什么时候得空儿,让那人带您过去看看呗。
您说是不是呢,娘?”
“去你的,还奚落起娘来了。”
被儿子提起了男人的事,赵夫人的脸登时就又红了,作势要拧贾小环的脸,被躲了过去也不去追。
本来,闺女都已经被嫁出去了,她如今再说什么也不当事,如今提起来也不过是问问底细罢了。
这会儿再一听儿子的话,她心里对闺女嫁的人家多少有些数了,自然放心不少。
在这个时候,女孩子能有门好亲事,那这辈子就算是妥当了。
赵夫人心里也明白,闺女探春那样的身世,能有个好出身、好脾性的夫婿,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她可是明白那王氏是个什么货色,指望她给闺女寻门好亲事,那就真是白瞎了一双眼。
这么想想,赵夫人看着贾小环就更疼爱了,心知自家儿子嘴上虽说不待见他那姐姐,可心里头多少还是惦记着她的。
不然,也不会替她抢了这么桩好亲事。
瞧着娘亲转变的脸色,贾小环便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却没打算跟她解释。
他难道会说,若非怕给娘亲拍屁股丢脸,怕娘亲伤心再伤了身子,他才不会替贾探春挑什么亲事,不塞给薛蟠那货都是好的。
忽然,赵夫人一拍大腿,道:“哎呀,这可怎么好?我这儿还准备了好些东西,就等着塞给她当私房呢。
那一家子,男人是个不管事的,娘们儿又是个抠得要命,要嫁妆谁也指望不上。
也就是还有那老太婆,可她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凤凰蛋,才舍得给探春出多少东西?”
“不行,我得派人给她送些东西去。”
说着,赵夫人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要往外喊人,“彩霞,彩霞,去叫人把刘三找来……”
密云庄子的庄头刘三,一家四口早已被贾小环放了自由,如今掌握着一支庞大商队,仍旧为母子俩效命。
这刘三却是个忠心耿耿的,仍旧将母子俩当主子待,每年的三节两寿都不忘来给主子请安,每到年底也会利落分明地交上账本和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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