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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他这么说,声音柔柔的,哪像个临阵杀敌的英雄,心也就软了,答应了他。”
“可谁知一放他回成都,他便又变卦了。
一边跟我商量着婚期,一边又老放不下任务,还是不断在飞。
我们吵了好几架。
我在电话上骂他,他只是叹气,求我再容他几日。”
“我对他说,干嘛要求我呢。
结婚这事是他提出来的。
若是他从来没提过,我们还是像往日一般也无不可。
可既然提了,男人岂能没有担当?”
“最后一次我们通话,他又说再要推几天,我真的急了。
我跟他说再也不想见他了。
我当时也不知自己为什么那么不耐烦,其实十几年都那样了,本不在这几天的。”
“挂下电话,我也有些后悔。
他是在枪口上活着的人,平日里他自己总是生啦、死啦地开玩笑,可我是最受不得这几个词儿的。”
“这之后连着好几天,我心里都不踏实,总想找个机会把那话能收回来。
而且,我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是有了孩子,更是着急找到他,想着这总能让他下定决心。
可打过电话去,却找不着他,说是有保密任务。”
“就这么着,最后一次和老高说的居然是句气话。
您知道吗,我曾经想过不要这个孩子,至少是动过这念头。
有点怕,不知道怎么面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想着也许这样就能把以前那些事都忘了。”
“可这念头一闪,我就骂自己怎么这么自私。
和老高毕竟也是相爱十几年,我再怨他,终究不能不给他留下这骨血。
只是苦了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
我听着若颖这番话,心里想着她这几个月的痛苦,自是心生同情,便道:“若颖,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难为自己了。”
“李先生,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您一定答应我。”
若颖眼中满是企盼:“孩子将来认您作干爸好吗?也有个照应。”
我刚要作答,若颖却止住了我,她坐起身,看着我,眸子中尽是祈求:“李先生,我真的有点怕,怕自己生产时会有个三长两短。
万一我要是也不在了,这孩子该怎么办啊。”
我伸出手,扶住若颖的臂膀,本想安慰她几句。
可还未等我说话,她便倒在我怀中痛哭起来,双肩抖着,哭声一阵紧似一阵。
“老李,我们为什么这么苦啊。”
我这人本是最不知如何处置这样的情事,心里翻腾着不知多少念头,却也是不知所措,只是双臂虚抱着她,让她把这些日子的苦楚哭出来。
这样过了许久,我觉着自己肩头的长衫也湿了,却不敢放开她。
听着若颖的哭声渐缓,我便扶她躺下。
“老李,你先别走,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我点点头,又坐回了床边,看着若颖慢慢合上双眼。
这一日她太过疲倦,不一刻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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