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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想叫人,但开口只能发出嘤嘤婴几声,这种娘儿们得不能更娘儿们的腔调让她自己都觉得丢人;床头倒是有个按钮,可她手脚都虚得没知觉,只能用下巴去够。
试了几次,试出一身汗,林轻直挺挺躺在床上,盯着黑暗里的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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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护士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瞪着一双眼睛在病床上挺尸。
护士刚要出去叫人,听到一个特别沙哑且死不瞑目的声音:“水……”
护士训练有素地出去拿水,回来的时候带进来的不止是水。
他穿着一件素色的衬衫,把手里的金属托盘放在床头。
护士在王公子面前显然有点拘谨,小心翼翼给林轻换了药,又交代了几句,才有眼色地推了车出去,临走还体贴地关了病房门。
病房里安静下来,林轻盯着病房里暗花的墙纸和很家居的摆设发呆。
按照她以往的经验,病房布置得越不像病房,住院费就越像在总统间开房。
她扭着脖子环视了一圈,自觉不管是卖身还是卖肾都不够了。
这么想着,不觉两眼一黑。
人受伤的时候都比较脆弱,脆弱的林兄弟现在只想就这么一黑到底了。
林轻在这黑着的时候,却感到唇上有东西戳来戳去,她掀了掀眼皮,看见不会说话的那个手里拿了个玻璃瓶子,密封的瓶口插了根吸管。
看见林轻拿眼珠子瞟他,他不自在地避开她目光,嘴唇动了动,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青涩:“吸……”
林轻渴了一晚上,听话吸了几口,嗓子里好了不少,低声问:“你在这干什么?”
身边传来纸页沙沙的声音,是他放下瓶子去翻早已准备好的小本子。
小本子上已经写好了几行字。
林轻扫了一眼,收回目光:“眼睛疼,看不清。”
他抿了抿唇,拿着本子找了个好角度,举在她面前。
林轻索性闭上眼睛:“不想看。”
“那天见过你……心里不舒服……出去走了走……手机丢了。”
他端着本子一字一字的念,有一种为革命牺牲的觉悟,“后来才……找到,抱歉。”
林轻把眼皮又掀了掀,让矫情来得更猛烈一些:“没看到而已,你又不是我保镖,有什么好抱歉的。”
他安静了能有一分钟,低着头从床头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巾,手指灵活地搓搓卷卷,就这么卷出了一朵玫瑰花。
他把玫瑰花放在她手边,目光在病房每个犄角旮旯都走了一圈,才不太好意思地说:“别……生气……”
好似觉得语气有些生硬,他又在末尾加了个两个语气助词“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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