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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esp;&esp;？

&esp;&esp;林妄脸上的表情有点儿难以言说，他先看那块艺术形式大于实用意义的小小的玻璃的茶几，又看只占了半个茶几的小小的稿纸，嘴角不愉快地扯了下，被愚弄的火气从心口往上窜。

&esp;&esp;林妄深呼吸了一下，又很好地忍住了。

&esp;&esp;来这里不是享福的，天下没有白得的钱财，这都是代价，林妄目前为止觉得他有准备，他都能接受。

&esp;&esp;茶几是那种放果盘或者零食的，很小很矮，摆放得离沙发很近，在池渊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池渊的膝盖就抵着茶几的边缘。

&esp;&esp;林妄看了几秒，有点艰难地吸了口气，最后选择侧着坐下去，避免让自己的腿和池渊的长腿打起来。

&esp;&esp;一米八几的人侧着屁|股挤坐在这一小块稿纸上，下面是还没有他小腿高的矮几，整个场面说不出的滑稽羞耻。

&esp;&esp;艺术品都中看不中用，林妄怕茶几被他坐碎了不得不绷紧大腿，挺直腰，用力踩着地面，整个人以一种尴尬狼狈的姿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一把年纪了还这样，林妄耳根有点儿热，心里也难免有些臊，但他很能放宽心地劝慰自己，池渊至少没让他跪地上。

&esp;&esp;林妄的心刚放下一点儿，池渊忽然抬起腿踩住了茶几的最下面，力度不重地一蹬——林妄的身体立刻转了小半圈，膝盖并在一起挤在了池渊的腿上。

&esp;&esp;茶几底下有滚轮，沙发前面铺着厚重的地毯，林妄坐上去的时候竟然没发现。

&esp;&esp;池渊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大表情，丹凤眼睑裂狭长，双眼皮的走向绵延上挑，让一张冷淡禁欲的脸越禁越欲，让人不敢靠近又浮想联翩。

&esp;&esp;现在这双眼睛里情绪藏得很深，好像在禁着绷着什么，直白地勾着林妄看，看久了又让林妄也下意识跟池渊一起绷着。

&esp;&esp;两个人变成了几乎没有距离的面对面。

池渊的左膝挤在林妄两个膝盖之间，一个很危险的姿势，让他彻底处在被动的位置。

&esp;&esp;林妄做惯了主导，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如说从进门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恰到好处地踩在他每一根不喜欢的神经上。

&esp;&esp;但也可以忍受。

&esp;&esp;林妄眉梢动了动，干脆大大方方地岔开腿，两只手搭在茶几所剩无几的面积上，后背微微后仰，和在门口时一样坦然地给看。

&esp;&esp;池渊又一次错开林妄的动作，低头，从林妄手边拿走了刚刚掉在这儿的黑色水性笔。

指尖擦过林妄的手腕，很轻，很凉，林妄手指不明显地曲起，眼神随着池渊移动。

&esp;&esp;直到现在林妄都没意识到，除了第一句“来了”

，他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从进门开始就牵在了身上，让林妄一举一动都只能服从安排好的剧本。

&esp;&esp;“嗡——嗡——”

&esp;&esp;手机突兀地响了，林妄高度戒备的心也跟着一紧，他看向池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