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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意思。”
第二个人脑袋尖尖,他问:“那我问你,中国诗能帮我搞外国妞吗?”
“你可以学外语,然后再把自己的诗翻译……”
“那我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念外国诗呢?”
第三个人是王锵,他已经彻底懒得演了,他说,“那边人多,那边也有姑娘,那边还能教我们留学,我不想来你们这个社团,我想去他那边去听讲……”
那边在讲什么?
余切正在聊乔公访美,在得克萨斯州这个美国最保守的红色州,怎么亲吻了一个美国唱诗班的小女孩额头,打破了国外对国内妖魔化的叙事,并赢得了普通民众的好感。
听众们惊呼:“怪不得乔公访美那么成功?他符合了美国人的表达方式。”
这些惊讶的声音,对于文学社的人听来格外刺耳。
后来事情对五四文学社的诗人们,发展得更加糟糕了。
慕名而来的听众,要求他们挪动位置,因为余切的声音在外圈听不清楚,他前面已经一层一层很多人,如果文学社的朋友能让开,就又能腾出一片地方。
“请让一让我们吧。”
有同学说。
诗人们让了。
而余切在聊1979年,美国总统吉米卡特在度假过程中遇见了一只跳上船的兔子,卡特总统大吃一惊,惊慌的用船桨去驱赶兔子……于是,媒体们用夸张化的“巨魔”
兔子和一个矮小的卡特,来嘲笑这位“害怕兔子”
的善良总统。
“仁义礼智信不会让你得到别人的尊重,他们不玩这个,他们需要的是你表现出你强的一面,乒乓球、功夫都是我们强的地方,他们只愿意聊这些东西,但光是这些不够……”
这是一个在美国家喻户晓的新闻,它直接导致了卡特这个老好人输掉了下一次的连任选举,而此时燕大的学子们就像是听一个离奇的异国故事。
想要听的同学实在是太多,新过来的人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了有人挡在这,围起来念自己的诗。
“你在干什么,我不想听你们念诗!”
“是我们先,我们先到这个地方……”
“闪开闪开,你的诗一点都没有意思,我要听那个人说美国的事情。”
“我们在创作中国的诗歌!
同学你听听,在古城上空青天巨蓝丰硕象是一种神明一种切开的**……”
“你让开得了!
那个人在说什么?他在说美国文学,有意思……”
一种忍无可忍的愤怒,在“诗人们”
的内心爆发了,这种爆发并非针对余切,也不是针对俞敏宏这些西语系的,而仿佛是针对这个世界。
为什么你们不来关注我?
为什么我轻易失去了关注。
诗歌、摇滚乐、牛仔裤,包括对余切文章的批判……他们永远追寻的是同一个东西,那就是无与伦比的受关注感,和与之而来的自命不凡。
诗歌只是成为八十年代的最广泛最易得的载体,引来了这些跟风者。
跟风者们做出了最正常的举动,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他们开始推搡、谩骂,然后挥动拳头和别人的脸蛋相遇,一场比之前更大的争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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