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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景初都不记得对人说过多少次这些话了,来咨询他的那些父母,不少人本来信誓旦旦,听到最后就望而却步了。
有的是觉得自己承受不了那份负担,有的则是觉得孩子这样长大太不幸。
他毫无主观情绪地解释过一回又一回,不是为了劝人放弃,也不是为了给人希望,只是觉得那些明知孩子有缺陷还要生下来的父母,不要为了一时冲动和暂时的爱心,而给孩子带来终生的阴影。
他给很多唇腭裂的孩子做过治疗,其中不少是从各地福利院送来的,有的是未满月就被遗弃了,还有的已经三四岁做过短暂治疗后,仍然被家人抛弃了。
其实,被母亲放弃的事实,在未来的一生中,带给他们的影响也许远大于唇腭裂畸形这件事。
在艾景初说完这些之后,堂姐陷入了沉默。
艾景初站起来说:“你可以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他知道,有时候做决定是很难的,也有很多客观因素会影响到家属,所以他才不要慕承和夫妇俩在场。
临走的时候,堂姐对艾景初说:“艾医生,我如果有疑问可以再联系你吗?”
艾景初同意道:“慕老师有我的号码,你可以打给我。”
他待慕承和一行人离开后,又回到实验室等两个学生。
过了十来分钟,那两个拿论文选题来请他过目的孩子才姗姗来迟,估计两人是相互壮了胆才敢一起来找艾景初。
忙完后,艾景初本来准备回家睡觉,但是时差仍然倒不过来。
昨晚航班延迟,最后半夜才到家,他几乎没合眼,一早就去医院见了慕承和。
昨天夜里太冷了,比起前几天降温了不少,他觉得自己有些感冒,似乎还有点发烧。
艾景初吃了点李阿姨做的东西,上楼躺在自己床上。
他看了下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明天是一月十九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将精神打起来。
想到这里,他闭上双眼强迫自己立刻睡着。
而同一时间的曾鲤正和马依依在准备去东山的行李。
东山离A市大概两小时高速的车程,路况很好,山上寺庙众多,信徒广博,也是有名的温泉乡。
每周五下午,图书馆都会提前闭馆,全体职工参加政治学习。
这一次集体活动,馆长就假公济私了一回,节约政治学习的时间,中午通知提前下班,派了车让大家先行动了。
马依依则是因为店里突然忙不过来,就让曾鲤随着同事们先走,说迟一些自己开车去。
大部队开到东山山腰上的度假酒店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多。
待工会的吴姐分配好房间,大伙儿就放下行李,拿着装备各自泡温泉去了。
曾鲤心里念着马依依,所以时不时都注意着手机有没有来电。
直到吃晚饭时,马依依才来电话,“我OK啦,终于啊!”
“你现在在哪儿?要不要等你吃饭?”
“不用了,你准备好房间等我就行。
我刚才已经吃了点东西,现在马上上高速,估计八点到东山收费站吧。”
马依依答。
“哦,那我在山脚下的上山路口那里等你。”
“别呀,”
马依依忙阻止道,“你告诉我到了山下怎么走,我直接开上去不就得了。”
“不行,太晚了,你一个人开夜车走山路,我不放心。”
曾鲤斩钉截铁地说。
同事们吃过了饭,有的约晚上的牌局,有的准备去泡温泉,有的要去看夜景。
曾鲤没好打扰谁,就一个人拿着东西准备出门去了。
游客下山其实很简单,如果没有自驾车,乘观光缆车从山崖上下去,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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