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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像覃最。
他下意识想回头再看一眼,单元门已经在身后阖上了,发出沉闷的落锁声。
江初脚步顿顿,想起早上盥洗池旁边震个没完的电话,自嘲地耷耷眼角。
魔怔了。
覃最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闭合的单元门,用很慢的速度把剩下小半截烟抽完。
现在是家家户户摆桌吃饭的时间,大中午的小区也没什么人往来,花园里只坐了他一个人。
太阳从头顶空旷地往下照,明明四周只有花草树叶轻轻婆娑,覃最却奇妙地能听见那一大家子人围桌而坐,热热闹闹端菜说笑的声音。
最后一口烟气他迟迟没有呼出去。
身体的潜意识似乎是将这口烟当成了一剂提气的麻醉剂,或者电视里吊命的参汤。
绷住这口气,他才能让自己继续稳稳当当地坐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闻见烟头烧到底的焦味儿,覃最才从出神的状态里抽回来。
他缓缓地泄出那口气,眼皮随着发颤的呼吸耷下去,挡住风干通红的眼睛,直接用指尖一下下搓灭手里的烟头。
指关节紧到有些发僵,来回搓了好几遍,手感越来越古怪。
再定神看看,覃最才发现烟头早已经灭了,烟纸都揉破了,被他搓出了里面的过滤棉。
稀烂。
早上从卧室出来时,覃最跟康彻说去逛逛,是真的想随便逛逛。
图书馆,篮球场,或者食堂,随便哪儿都行。
他必须给自己找点儿什么事做,来抵消找江初问清楚的冲动。
找江初要问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覃最用了三天四夜也没得出来。
从看见大奔发来的照片那刻起,他脑子里没有别的,做数据看文档都是机械的,只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或者说互殴。
各自把对方往死里锤的那种。
一个小人急着喊着想给江初打电话,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女的是谁,看电影那天是不是就跟她一起。
另一个小人没有这么多话,来回只用轻飘飘的一句就能顶一万句:问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
的么?
不是你让江初好好想明白么?
不是你二话不说转身走了么?
不是你害怕江初因为你脑子一热跟家里摊牌,以后就再也回不去“正常人”
的生活,怕他后悔怕他难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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