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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飞快地瞥了姜氏一眼,“那个,你也不要多想了,上唇顶天、下唇顶地,那等老婆子全身上下也就剩下一张嘴了,脑子都被她自己嚼巴嚼巴吞咽了,你与她们置气,白白气坏了自己。”
他说到“全身上下也只剩下一张嘴”
的时候,姜氏与颜神佑都止不住笑了。
颜神佑万万没想到,她爹的嘴巴能有这么毒,把夸张的修辞手法用得这么到位。
姜氏既受丈夫维护,心里已经软了几分了。
看颜肃之头发还乱着,嘴角还青着,脖子上还有血痕。
轻啐一口:“呸,你的嘴巴也够厉害的了。
嘴上痛快了,就能忘了疼了?阿圆,打水去,给郎君洗洗伤口上药了。”
如果阿方已出,阿圆回来却不是专做颜神佑乳母了,乃是到姜氏身边来。
她原就是姜氏心腹侍婢,如今不过是重操旧业,业务依旧熟练。
颜神佑十分有眼色,见此情形,对阿琴使一眼色,两个小家伙就踮着脚尖溜出去了。
颜肃之对简单粗暴睡老婆这件事,是十分反感的,中二时期那是黑历史,现在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了。
但是他对老婆关心自己这件事,显然是不反感的。
满心里的“啊,她在关心我”
被粉色的气泡包围着,不停地往外涌,脸上却带点羞涩的微红:“有劳娘子了。”
姜氏看着这个家伙居然会害羞,仿佛连眉间那点朱砂痣都羞涩地缩了一缩,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额角——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阿圆亲自兑了温水来,今天她没跟着出门,留着看家呢,顺便给颜神佑打各种络子。
趁着打水的功夫把白天的事儿给打听清楚了,对颜肃之的好感瞬间就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至少到了不会在水里吐口水的级别了。
颜肃之靠着个凭几,坐没坐相的,姜氏就跪在他身前,阿圆端着水盆儿,一旁还有婢女拿着伤药。
颜肃之心眼转了好几个圈儿,一扬脖子,就把几道抓痕露在姜氏面前,姜氏见了,也生出一丝心疼来。
颜肃之挺着脖子,还问:“屋里有些暗,看得清楚吗?”
说着,就转了转身子,然后“不小心”
推倒了凭几,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抱着老婆,顺便把脖子送到姜氏面前了。
姜氏真想掐死这个流氓算了!
颜肃之还一脸无辜的说:“是不太清楚吗?看不太清就是伤得不重……要不别麻烦了……”
他跟颜神佑是父女,长得还挺像,这样挺脖子歪脸的角度来看,更像了。
姜氏恨恨地道:“不要乱动。”
小心地给他清理伤口,又涂药,裹伤。
弄好了,颜肃之十分识趣地就放下手,转而拉着老婆的手:“你没伤着吧?”
姜氏啐了他一口,起身跑开了,坐到窗户下面,却拿着阿圆打到一半的络子,慢慢地动起手来。
颜肃之慢吞吞地收拾好了衣裳,又慢吞吞地挪了过来:“这颜色好给闺女用。”
“就是给她的。”
“哦。”
“那个,我去看看神佑,你……”
“你去罢。”
颜肃之蔫蔫地走了。
待到指教颜神佑击剑的时候,姜氏却又当了观众。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见老师和家长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颜神佑差点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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