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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打算放手。
想到早先他说了那些不该说的气话,伤了她的心,赵政霖颇觉懊悔,他低声下气道:“明溪,先前口不择言是我不对,再从前,也是我对不住你,委屈了你们母子,如今诚王府那边我已快要安排妥当,不日便能迎你们母子回京。”
柳明溪一愣,她有些不敢相信赵政霖竟会这么好说话。
其实吧,若是换作旁的人来说这番话,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人是赵政霖啊。
记忆中,他对她的态度,向来是鄙夷的,不屑的,甚至可以说是憎恶的。
就算在缠绵时,他都寡言少语,若是在平常,更是冷肃威严,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这样一个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已学会放低了身段。
记忆中,他可以轻易地将她撇下,三年不理,或是缠绵过后,随随便便丢给她一纸休书,还让人将她丢出诚王府。
可是如今的他,在得知她改嫁的消息后,他竟然放下一切,不远万里地来找她了。
柳明溪原以为,赵政霖再见她时,说不定会二话不说,直接提刀宰了她。
可结果,他只是对她恶言恶语几句,并不曾伤过她。
她抓住他的话柄嘲讽几句,他非但没有气急败坏,反而低三下四地向她道了歉。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是真的有点在乎她?
可是,他的在乎,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一些?
他所说的“安排妥当”
,毫无疑问曾是柳明溪所期盼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昔,他们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什么都不可能了。
何况,他说的是“快要安排妥当”
,言外之意是,他还留有余地。
柳明溪刚刚感到些许暖意的心,顿时又凉了下来。
她幽幽地看着他,斩钉截铁道:“可我并不想回京。”
赵政霖凤目寒光一凛,“你到底想说什么?”
眸色黑沉如墨,俊脸冷肃异常。
“我若是回到京城,除非常年闭门不出,否则我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口中的笑话。”
柳明溪自嘲般笑笑,她的目光哀戚,面上不无凄凉,“殿下到哪儿都日理万机,定然无法体会,也不明白,我独自待在那如同牢笼般的小院里是如何饱受煎熬。”
赵政霖默,但是他的脸色更见阴沉了几分,眸中隐有风暴在翻涌。
他的不悦,一眼便知。
柳明溪无法哄他开心,却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他的怒意更盛。
“殿下……”
柳明溪幽幽道:“殿下一心想回京,是因为那边有您的妻儿,还有您的手下。
殿下可曾想过,我的爹娘早就不在那边,就连我身边的月晴和月朗也早就不知所踪,事到如今,京城还有什么值得我掂记的吗?”
赵政霖静默半晌,忽而问道:“你说的是安如玉?”
他的语调略微上扬,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居然生出一种颇为古怪感觉:她,莫不是醋了吧?
月色中,柳明溪直视黑暗深邃的眼眸,丝毫没有惧意。
“殿下,她才是您的正妃,而我,早就不是了。”
柳明溪可以确定,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没有之一。
事实也是如此,赵政霖只觉得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着,颇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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