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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蹭了一年多之后,陆长亭还是搬入了典房。
牙行隐约都听闻过陆长亭的名声,有那刘老爷一家在前作例,他们都不敢怠慢了陆长亭,哪怕对陆长亭的外表再充满了怀疑,却也都知晓“莫欺少年穷”
的道理,心底再如何想都不要轻易表现出来。
于是,这典房安排得都是极为舒心的地方。
陆长亭搬进去之后,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还是清扫过的。
他只添置了一些日常用品,添置了被子和衣物,然后便安心地住了下来,因着天气寒冷的缘故,陆长亭便很少再往安家去了。
只是他不得不思考起来,朱樉离开之后,又有谁才能教安喜呢?
这时候的夫子可实在吃香得很,怎会愿意到安家来教一个傻子呢?就算是来教安喜,怕是也远远不如朱樉上心。
陆长亭揉了揉额角,不行的话,那便他来教好了,所幸他也跟着朱樉和朱棣学了许久,慢慢的,对于读古代的文章,也有几分手到拈来了,就连写字也能写得像模像样了。
将这些都仔细想过之后,陆长亭方才安心在屋中煮起了“火锅”
,自己调制的酱料,用一口大锅,在里面放入一些肉类、蔬菜。
虽然这时候的蔬菜可实在难得,但陆长亭却从来不会在这样的地方亏待自己。
吃一锅热乎乎的杂烩,便当作是吃了一餐火锅,看一看外面的雪景,便可以起身准备歇息了。
陆长亭将火盆点上,又打开了窗户,冰冷的空气从外面灌了进来,糊了陆长亭一脸。
陆长亭靠在床上,拉了拉被子。
怎么有些冷硬?陆长亭忍不住微微皱眉。
陆长亭干脆又再拿了一床被子出来,堆在了床上,这样看上去显得要暖和多了。
陆长亭满意地点点头,方才又躺了上去。
他脱掉衣衫,拉着被子裹住了全身,实在温暖极了。
陆长亭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了朱樉临走前对他说的话。
“小长亭今晚不要哭鼻子啊。”
不知道谁才会哭鼻子。
陆长亭舒出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身边没有了一个人紧紧箍着自己,也没有了朱樉几人的声音充斥着,仿佛一下子整个空间都安静,甚至是寂静了起来。
受环境的影响,陆长亭的思绪渐渐地飘远了,沉寂了。
他睡着了。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风将树叶刮得呼呼作响。
只是这些都没能将陆长亭惊醒,唯有大风裹着雪吹拂进来的时候,陆长亭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凉意,不由得往被子里瑟缩了两下。
时辰久了,陆长亭却在梦中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就好像,好像……朱棣这会儿不仅是抱着他了,而是改为压着他了,还跟一座山似的,死沉。
陆长亭气急了,伸手猛地一推,然后一阵冷风罩体,陆长亭冷得打了个哆嗦。
身上是轻了,可是实在冷死了。
陆长亭的眼皮像是上了胶水一般,怎么也撑不开,他伸手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摸索到被子。
陆长亭恼了,便不去拉那被子了,他将自己蜷缩起来,蜷成一团,这样便舒服些了。
于是陆长亭舒舒服服地继续沉入了梦乡。
直到半个时辰后,陆长亭做梦梦见自己被人做成了冰块。
好冷啊,冷死了……
快把我拿到太阳底下晒化掉啊!
我不想变成冰!
陆长亭糊里糊涂地想着,眼皮勉强地撑开了,等到撑开之后,又是一阵寒风刮来,飕飕的,将陆长亭彻底地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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