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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只是这么一说,还是得娘娘自己决定,但奴才真觉得,若是为了点吃的就去麻烦皇上出面,那不等于杀鸡用了牛刀嘛,皇上的金面多金贵啊,总得留着以后更有用的时候……再用嘛。”
月落听了李全的话,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可是,现在宫里都在排斥咱们柔福殿,娘娘若是不说的话,在皇上发现之前,娘娘估摸着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从前娘娘要什么,御膳房就是加更加点也会尽快给娘娘做出来,可现在……娘娘要个芙蓉糕,三天前去说,第四天了都没有,还给出了那么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这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张能叹了口气:“唉,太后娘娘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宫里的人都知道,她不喜欢咱们娘娘呗。
若是对娘娘好,那就是跟太后对着干,谁心里都有杆子称,这时候,也不敢偏向咱们娘娘了。”
李全想了想柔福殿如今面临的确实问题,但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虽说现在有困难,但我还是觉得,咱们不能去说。
也许太后娘娘就等着咱们娘娘去找皇上告状呢,那个时候,咱们娘娘就得被迫和太后正面对上,并且在这些小事上,咱们娘娘占不到上风,皇上不可能为了娘娘把太后怎么着,就算保了娘娘一回,可接下来太后再故技重施,咱们不还是得受着?等到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只怕连皇上都不愿意管咱们柔福殿的事了,若真是那结果的话,你们想想,是不是对咱们娘娘没有任何好处啊?”
三人讨论结束过后,也没听到潘辰开口,三人不禁将目光转到了潘辰身上,只见潘辰的目光落在绿油油一片的菜篷菜架上,李全见状,当即就笑了起来:
“咱们不用问了,娘娘已经有了决定。”
潘辰转过头看了一眼李全,唇角勾出了笑:
“三个里面,还就李全一人是个通透的,你们两个啊,笨死了!
皇上也不是咱们柔福殿专用的呀,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往他面前捅,那显得咱们多没出息,多没本事啊。
不就是不给吃的用的嘛,吃的东西,是个无底洞,大鱼大肉也是一天,粗茶淡饭也是一天,吃什么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吃的安心,吃的舒服!”
月落她们对看两眼,抿嘴问道:“那娘娘,您就真不跟皇上说了?咱们这些天勒紧裤腰带生活吗?粗茶淡饭我们倒是无所谓,就怕娘娘吃苦啊。”
潘辰爽利一笑:“谁说我不去找皇上了?我去找啊!”
李全愣住了:“娘娘,您什么意思呀?不是奴才危言耸听,此时真不能去找皇上,若真为这些小事闹起来,对娘娘没有任何好处。”
潘辰走到李全面前,笃定一笑:“你的意思我都懂,谁说我要去找皇上闹了?你们就放心吧,你们娘娘也不是傻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这个人虽然不太喜欢把话全都说明了,但是今天我便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儿,你们跟着我在柔福殿,虽说我不能保你们大富大贵,但寻常生活,我还是能给你们的。
怎么样,信不信我?”
三人对视两眼,果断点头:“我们相信娘娘。”
这段日子相处以来,三人早就明白自家娘娘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良软弱,相反,娘娘有大智慧,见识见解比宫里那些只知道争夺一亩三分地的娘娘们要高多了,要不然,皇上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宠娘娘一个?这肯定是有理由的。
对于身边人给予的信任,潘辰感到很满意,随之而来的便是满满的责任感,当即去了小书房,用她昭仪的折子给远在太和殿的祁墨州写了一封请命书。
祁墨州从内阁回来,身后跟着几个文武大臣,都等着要入太和殿中叙事,李顺正好将潘辰的折子呈上来,祁墨州心中纳闷,他从白马寺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去过柔福殿,南海有水寇□□,接下来祁墨州很可能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踏足后宫,却是没想到她会主动给他写折子。
祁墨州嘴角勾笑,让大臣们进入等候,自己一边走一边将潘辰的折子打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嘴角的笑容从期待的笑,渐渐冷下,变成了冷笑。
还以为那个棒槌突然开窍了,几日不见送来的折子不是什么思君不见相思重之类的情话,而是——
‘皇上,您答应给我的一捆蔗,什么时候给?’
这个煞风景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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