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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怕你离开我。
不知是哪句话哪个词打动了冠寒,他终于做出了应答。
却只是说:“时易之,我问你,我好看吗?”
“好看。”
时易之赶忙点头。
“那你当初买下我?因为我好看吗?”
时易之顿了顿,“当时会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你,确实是因为寒公子你容貌出众,但也绝不仅因为此,还因为我……我对寒公子一见倾心……”
“为什么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为什么喜欢我?”
时易之怔愣住。
他该怎么谈喜欢?又要怎么说喜欢?
冠寒问他为什么,好似喜欢也能够列出条理清晰的缘由。
然而时易之却给不出。
在谈及喜欢的那一霎,他想到的是高悬于空、映照于水的明月;是簌簌坠满衣襟的桂花;是阳春烟雨笼盖下的茶香;是广源寂静流淌的湖泊;是清州随月起伏的海潮。
是潮湿的、是寂静的、是清冷的、是缱绻的,是所有美好画面与悸动瞬间的总和。
可他要如何说?
那些汹涌的情绪在心口震荡,那些满溢的情愫在纠缠。
如此澎湃繁冗的一切,他要如何才能说得清楚?
他嗫嚅几番,想尝试着解释。
但还没等开口,冠寒忽然就高声呵止住了他。
“你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语罢,冠寒抬手,不堪重负般用掌根托住了额头。
“因为容貌出众”
——时易之很坦诚,可冠寒此刻却恨他的坦诚。
他希望时易之能再狡猾一些、再卑劣一些、再装腔作势一些,好继续隐瞒继续欺骗继续引诱,继续让他沉沦在由无数幻想与自我说服编织而成的爱情错觉里。
而不是在他深陷其中信以为真后,再让他知道一切浓情蜜意不过都是巧言令色。
“寒公子……”
时易之又开口轻唤了一声。
冠寒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湿冷的风从耳边刮过,他听见了时易之尾音的震荡,也听见了自己心的空响。
“时易之,你是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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