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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
专心致志刨沙的冠寒没回他的话,挥着小锄头舞了几下后,一个海贝就展露了大半出来。
冠寒索性弃了锄头,直接伸手去拔,怎料没用多少力就扯了出来。
翻转着一看,竟然只有半个壳!
“我还以为是活的呢,怎么就剩下一个壳了。”
冠寒甩了甩壳上的沙子,在日光下摆弄了几下,海贝的内侧泛出了绚烂的彩光。
“不过这个壳还挺好看的。”
“是很好看,你可见过钿螺工艺做的物什?就是用螺壳或海贝磨碎后做的。
那些大漆上的彩纹,也是镶了一层海贝与金粉打磨后的效果。”
“好。”
闻言,冠寒捻着那个海贝丢进了时易之的小竹篓里。
“那时少爷就用我捡到的这些壳,帮我打个钿螺的柜子吧。”
冠寒这么说,时易之也确实起了些心思。
钿螺工艺流光溢彩,很得府中女子的青睐,只是当初因为时易之自己用不上,便也没留下过。
现在细想一番,西厢房给冠寒用的那些的确都太沉闷了。
他这边想着这些,那边冠寒已经走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有了方才那么一回的挖物经验,冠寒好似就得了趣。
一直凝神盯着沙面寻找海物留下的痕迹,还用小锄头砸晕了几个从石头底下钻出来的小螃蟹,没再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和时易之聊别的什么。
时易之见他难得那么开心,也未去不识趣地打扰,扭头寻找起螺壳与海贝来。
全身心地沉浸着,时易之也逐渐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顾着去做这么一件事了。
而等他再回过神,是因为冠寒在不远的地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时易之!”
没有惊惧,却有几分急迫。
他顺着看过去,却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人,一块巨大的礁石把冠寒的身影给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时易之,你过来。”
时易之不疑有他,立刻走了过去。
“怎……唔——”
哪知才刚靠近,手腕就被攥住,而后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
下一刻,唇就被堵上了。
未能反应过来的时易之怔愣住,眼睛不自觉地眨了几下,表情也有些呆滞。
“寒……”
“时易之,”
冠寒打断了时易之的话,与他额头抵着额头,然后如呢喃般轻声说:“你说得对,清州是很好的。”
清州好,带他来清州的时易之也很好。
冠寒想,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好。
如此良辰好景不应虚设,因而冠寒没有再耽搁,轻啄几下后,又吻上了时易之的唇。
海边的一切或许和从前都是不同的,起伏的潮水拍打着礁石,乳白的海浪又迸溅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上,潮湿的吻竟然也因此带上了几分咸腥的味道。
衣摆被浸湿,冠寒稍稍拉远了几寸,半扶半抱地把时易之送到了礁石上坐着,自己也跟着踩了上去。
时易之的脸羞得涨红,好像很不能接受以那样的姿态坐上来。
始作俑者冠寒得意地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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