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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寒没回答。
时易之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冠寒开口说话,就便径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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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寒难得的没睡好,夜里翻来覆去,脑中净是时易之闪躲开的眼神以及毫无表情的脸。
他想时易之应当是生气了,又想时易之生气的模样原来是这样的。
可想来想去,想到最后又觉得时易之凭什么生气!
两人之间,明明被骂得最难听的是他;受了伤的也是他;为了不让旁人恶语中伤,忍着痛不说的还是他。
他都还没生气,时易之哪来的理由先他一步?
冠寒越咂摸越觉得有道理,因而到了后半夜,他也不开心地闹起了脾气来。
他一边趴在床上晾身上的药油;一边盘算待第二日时易之来寻他道歉讨好他时,他该给些什么教训。
这么琢磨着琢磨着,最后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他起了个大早。
却也没怎么打理自己,任由长发略微凌乱地披散着,衣物也是胡乱且松散地套在身上。
为的就是让时易之能一眼看出他没休息好。
哪知等啊等,等到日上三竿,也未见时易之的身影。
耗的时间太长了,他靠在床头就生出了些昏昏沉沉的睡意。
如此阖着眼睛欲睡不睡,在半梦半醒之间,冠寒忽然听见了门开合的声音,于是猛地回神睁开眼睛。
哪知进来的人是月竹。
冠寒咬了下唇,终于忍不住了,问:“时少爷呢?”
“大少爷一早就出门了。”
月竹答。
第十三簇方法
时永朔先是跟着自己大嫂逛了一下午,晚上又费了一身的力气、挨了一身的伤,可谓气力全无。
因而上好药之后,他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许是得到了大嫂的庇护和大哥的宽慰,这一觉他睡得格外安稳。
前半夜都无梦,到了后头,他忽而就梦见了自己的大哥与寒大哥。
——两人成婚之后,大哥整日里沉迷于寒大哥,不务正业,而外头又群狼环伺、虎视眈眈,因而时家的家财很快就被瓜分散尽了。
瞧着破败的、结满蛛网的时府,寒大哥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抓着大哥跪在了祖母面前,然后抬着手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大哥的脑袋。
一边敲一边跟祖母谢罪。
可谢着谢着,敲脑袋的声音逐渐就盖过了说话的声音。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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