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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做什么?
这,这不妥吧?
他正想拒绝,说自己今夜睡在矮榻上也行,可又莫名想到了方才的那一茬。
难道这又会是一个南风馆内不得拒绝的规矩?
暗自沉思一番,时易之还是咬咬牙走了过去——他克己便是,万不能让广寒仙受了什么委屈。
一边往拔步床的方向走,他又一边没忍住开了口。
“入秋露重,不着里衣入睡,怕是会染上寒气。”
广寒仙没动,维持着手放在衣带上的姿势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当他侧过身慢慢解自己衣物的时候,广寒仙才掀开锦被上了床,但眼睛也一直盯着时易之没离开。
时易之将外袍整齐地挂在床尾,暗吐了好几口气才坐上床边。
不过才见的第一面,竟然就要同床共枕了。
这实在是有些轻浮,想来只能日后慢慢弥补了。
“你放心,你我还没有夫妻之名,我自是不会行夫妻之事的。”
时易之虽知晓南风馆定然不讲究这些,但还是不愿意轻贱了广寒仙,“你且安心地睡罢,我绝不越界。”
语罢,抓了一个瓷枕放在了二人锦被的中间。
广寒仙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抬着桃红色的锦被把自己往里裹了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头。
时易之瞧得心软,鬼使神差就得了勇气躺上了床。
然而当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几寸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看没移开过视线。
说不上是心虚还是羞赧,他立刻偏头偏身直挺挺地睡好,手脚都绷得僵直。
但馥郁而不甜腻的桂花香还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身心都有些恍惚。
——真的好香。
“睡,睡罢。”
时易之盯着拔步床上挂着的水红色的轻纱帷帐,脑中想的是待回到清州后,给广寒仙打一座比这还要大还要精巧的床。
不过嘴上他什么都没讲,只说:“若你愿意,明日我便带你离开这里。”
广寒仙低“嗯”
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应哪一句。
临睡之前,时易之如往常那般自省了一遍。
省着省着,就又觉得自己今夜的表现实在算不上好,广寒仙见的人多了,怕是会觉得他无趣。
以后得愈发谨言慎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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