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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她如何相识?”
王祁转神看着诚公,答道,“年前回燕关与君父换防,路经云盘山脚下,她与她的家人自山上而下,无意间遇着。”
诚公继而看着他,不言语,王祁只好道,“第二次是在戈玲,不期而遇……”
王祁自小在外的身份便是北府军继承人,且还是诸人典范,人人称赞的神武人物,少年郎君,他心悦于她,却世事弄人,不想过,她已有婚约。
“不期而遇,无意遇上,诸多借口。”
诚公横他一眼,
“你可知,宋顾两家联姻关联甚大,顾茂此人,朝堂几十年淫浸,如今洛阳城内,建康大族里面,顾氏且能占据一角,全凭他一人而已。”
“宋氏是北地士族,如今又能再出一位宋旸,若无意外,两家早已为未来继承人奠定基础,算好条件,再者,宋氏女娘诸多,为何单是那位十三娘子?”
王祁浓眉微蹙,他也很想知道。
诚公道,“陈年旧闻,宋顾氏,当年,为兄前程千里远嫁,她的喜好决定了与顾家联姻的人选。”
一个人的喜好终其一生都不会改变,既然宋十三娘子已经被选定,也就表明,顾老夫人最喜爱她,不会改变。
诚公静默一时,过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他站起来走到王祁面前,抬手搭在他肩膀,见年轻郎君英武非凡,又想似年幼时摸摸他的头顶,哪知手掌抬起来才及他额间,不由又笑起来。
“若你母亲还在,知道你有了心悦之人,她该如何?”
王祁此刻也变得温和柔软起来,他抬手搀着诚公,祖孙两个走出室内,迎着冬日暖阳相对无言。
良久之后,诚公按抚白须陷入沉思,喜欢一个人当然没有错,祁郎的心意固然重要,然,缘分这个东西,你拗不过。
“罢了,且看吧,外祖父是过来人,无情者伤人,用情者自伤,你可要慎重。”
说完别了王祁自诚公府去了。
王祁在廊道上站了一会儿,叫了华泰过来。
“去薛府,把薛郎君给我找来,他若不在,就去洛阳逮人。”
华泰看着脸色冷峻的少郎主,一时倒真猜测不出王祁是果真对那位娘子真心真意,还是本质已经被谣传多了以至于已经偏离事实的本身。
“是,属下这就出城。”
华泰领命离开。
王祁低头打量他身上的深色戎装,皱了皱眉,喊道,“来人,更衣!”
府里管事的只有周安,他被王贤留在建康,就为着可以让儿子回来凡事顺心些。
周安周到不失谨慎地安排王祁洗漱更衣以及这位少郎主的接风洗尘宴席。
此时半人高的屏风上头搭了可供王祁挑选的衣袍,王祁全身湿淋淋的,腰上围了巾子,站在屏风后面打量起早已经搭配好的衣袍来。
良久,他唤了周安,“周叔,近来城中盛行什么衣料,可有什么讲究?”
周安有些诧异的打量他一眼,见他不似假意,忙汇报,“郎君们多是大袖衫,颜色多是鲜亮。”
王祁唔一声,极随意地取了一件白色大袖衫,内里着一件蓝色长袍,只用玉簪束了发,一旁周安始终看着觉着有些眼晕,少郎主,太过俊秀了些……
待王祁收拾妥当迈步要出门,周安这才追上他,急问道,“少郎主今日不是要宴客?”
王祁回头看他一眼,“不用,我赴宴去。”
您才回来就有宴请?府中并未有请帖啊!
王祁朝他摆手,“我去月旦评!”
“少郎主……”
周安反应过来时已经眼看着王祁迈进了前院,府中与王祁相遇的家人们均停下脚步或是呆滞了眼眶,这,少郎主何时这般飘逸风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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