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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第2页）

“我不怪你。”

她主动开了口，却感到了小牧的身体猛地一震。

有些不解，她转过头疑问地看着小牧，却发觉到小牧的眼神之中的疑问，顿时笑起来：“看来你果然不如上一世的聪明。

小牧，我死后并没有去三途川，或许是因为我去过一次的原因。

我死后一直在小木屋，直到瀛洲的沙华来接我去找你。”

“一直...在屋子里？那...”

“嗯，我都知道。”

她点点头，欣赏着小牧不安的表情，微微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包括你对我的尸体动手动脚什么的，自言自语我也有听到，所以你不需要纠结了。

我不怪你...原本便是我不该死不是吗？而且...照着三岛的历史，你似乎是毁灭了三座岛屿，但你并没有毁掉蓬莱的想法，我觉得最后暴走的并不是你，而是飞廉。”

“啊...似乎是有这个可能。”

小牧点点头，赞同了自己的说法，“我曾经做梦梦到的，现在想起来就是在蓬莱岛上的海边，然后是飞廉杀戮的场面...最后我似乎是杀了它...还是出了另外的事情...因为每一次的结局都不一样，我也不能确定。”

她终于抬起头看了端木蓉的双眼，“姐姐，真的...不怪我？”

“不怪你，放心吧。”

她顺手抚摸着小牧的脑袋。

柔顺的灰蓝色头发比记忆之中的要短一些，但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小牧还是小牧，她还是她，一切都没有变化。

唯一的变化便是她们相遇的背景。

女娲说了，可以安心地过日子，但事实之上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她们还有墨家要管，秦国猛烈进攻蜀山，这也要管，加上胡亥是个昏君，这也要管...她们终究是被世道所束缚的存在。

不过，这才是人类不是吗？

但...好容易才相遇，照着这个背景，只怕是不久之后就又要开始战争了吧...人一向是喜欢斗争的生物，似乎一日不打就会损失些什么一样。

或者是说，每天打也不会损失些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君王们自古便不会在意今天自己出兵到哪里，有几个人死亡：除非是全军覆没。

君王自古便将人民与城池看做是自己的东西：或许可以称之为消耗品，所以人民的战斗大多不是为了君王，而是为了自己脚下的这一片土地。

人本身便是以土为之，女娲为母，天地为父，所谓的君王不过是一群自信心爆棚的家伙在搞一些很麻烦的事情：曾经的君是靠着自己的威望而成为君的，而现在的君...却不过是借着前辈的名号遗传下来的一些后代，若不是先代们留下的那一些威望和周王留下的礼乐制度，只怕是曾经根本不会出现七国抗争的场面：人民早已经暴乱起来了。

端木蓉看了看她身边的孩子，随后被一阵欢声笑语吸引。

那是天明少羽高月与石兰四人的重逢。

那些孩子嘻嘻哈哈地谈论着些什么，很开心一般。

她莫名觉到一股心酸。

这些孩子，本应该还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龄，现在却不得不因为残酷的现实独立起来。

她突然觉到自己与她们之间似乎有些违和感，随后意识到，自己虽然回到了这边，心却并没有来得及收回来。

不但她是这样，看起来小牧也是这个症状。

她似乎也被这些欢声笑语给吸引，但却是如看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明明那只是个梦啊...她无奈。

一梦千年，好久，以至于自己醒来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竟然已经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