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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杭寻是个孤儿，只有一个表弟在北京，平时不怎么走动。

&esp;&esp;这次听到信，居然带着媳妇儿大老远赶过来了。

&esp;&esp;表弟能说会道，像亲兄弟一样，帮着跑前跑后，媳妇也是个能干的，几个婶婶阿姨赶不完的活，她一个人就给张罗完了。

&esp;&esp;张淑芬心里特别感激，嘱咐孩子们一定要招待好表叔和表婶，雅菲还好，攸宁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躲得远远的。

&esp;&esp;丧事办完，他们就要走了。

&esp;&esp;那天夜里，弟妹让表弟先回了招待所，说妯娌两个，要说点贴己的话。

&esp;&esp;她们躺在床上，弟妹道：“表嫂，说句老实话，这人活着就是活孩子呢。”

&esp;&esp;张淑芬以为是安慰她没了男人，只是讷讷的点头。

&esp;&esp;弟妹道：“不怕你笑话，我和建军结婚快二十年了，没有孩子，这日子过得是一点盼头都没有。”

&esp;&esp;她笑着，终于绕到了正题上：“如今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也艰难，如果有缘分的话，过继给我一个。”

&esp;&esp;张淑芬有点愣神，道：“你的意思是——”

&esp;&esp;弟妹连忙道：“表嫂，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我们早就想在外面抱个孩子养老，可是万一养个狼崽子，那不是遭罪么？我真的喜欢你这俩丫头的品行，是真的好。

&esp;&esp;张淑芬不能不心动。

&esp;&esp;那可是北京，他们都是正式工人，姑娘去了，说不定也能顶班进厂，从此之后就是北京人了。

&esp;&esp;最重要的是，杭寻在的时候，他们俩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以后她一个寡妇，真的不知道日子该怎么往下过。

&esp;&esp;毒蛇的影子在她笑容里时隐时现

&esp;&esp;杭攸宁手里的碗被她砸了，没砸好，只是豁了个口。

&esp;&esp;她这辈子没任性过，缺乏发脾气的经验，只是看着张淑芬，克制不住的抽噎着。

&esp;&esp;“砸，都他妈砸了，你也得走。”

张淑芬看都没看她一眼，叮叮当当的收拾碗筷。

&esp;&esp;杭建设在一边劝：“那是北京，有天安门，多少人做梦都想去，再说了，你就去看看，实在不行再回来！”

&esp;&esp;杭攸宁推开他的手，有生之年第一次凶狠顶嘴：“那你怎么不去呢！”

&esp;&esp;“这什么话，我都多大了，另外我是……”

他想说，他是杭家唯一的儿子，可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esp;&esp;张淑芬在厨房喊：“建设你走你的，不用管她，不识好赖的东西！”

&esp;&esp;杭建设最终出门去同学家了，把门摔得山响。

&esp;&esp;客厅顿时空了，只剩下杭雅菲一个人，慢条斯理的喝着剩下的稀粥。

&esp;&esp;杭攸宁走到她身边，红肿着眼睛，还在一抽一抽的啜泣。

&esp;&esp;“姐。”

她终于带着哭腔说出口：“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真的不是好人。

你救救我，我都听你的话。”

&esp;&esp;这是一个杭家父女之间的秘密：

&esp;&esp;杭攸宁一双眼睛，能看出谁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