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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东也算是大越土地,她行了一礼摇摇头道:“我没有皇上心系天下的胸襟,我只希望家人平安,无病无灾。”
这番话深得他心,同身旁常公公道了声离开,才走到门口又忽而停住,“傅夫人欠朕的银子何时才能还清?”
薛纷纷无心应付他,“皇上很缺这笔钱吗?”
常公公眉头一竖才道了个“放肆”
,便被纪修不动声色地挡了下去。
他细细思量半响,“南方一带水涝,需得开放国库,接济灾民,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五千两虽是九牛一毛,毕竟聊胜于无,傅夫人也算是为我大越出一份力。”
薛纷纷见他没有玩笑的意思,眉眼弯起粲然一笑:“既然皇上如此说了,我自然不好多推辞,待我问完这签何意便回府给您取银子去。”
说罢一顿,面露疑惑,“只是皇上,大越丰盛富饶,能人异士无数,何苦非得要我一个妇人家出力?”
他非但不恼,朗声一笑,“因为朕要你出。”
说罢不顾薛纷纷匪夷所思的目光,举步迈过门槛,“朕就在寺外,傅夫人可别让朕等太久。”
临走时常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薛纷纷一眼,看得人浑身不舒服,仿佛市场上待价而沽的货品。
她转身步入屋中,便见无缘方丈坐在短榻之后,面目慈祥,手中捏着一串蜜蜡佛珠向她看来,“阿弥陀佛,施主请坐。”
薛纷纷有模有样地跟着回了个礼,在他对面竹簟盘膝而坐,将手中竹签递了过去,“还请方丈为我解惑。”
方丈接过看了看,“施主是为谁求的签?”
薛纷纷略有踟蹰,少顷才缓缓答:“家人。”
盖因近几日傅容外出梁州,听闻那处也是雨水灾情严重,至今不见他回府。
方才祈福时薛纷纷顺道为傅容说了两句,是以说是家人并不算错。
“此签乃是下吉。”
方丈看罢捏着佛珠徐徐道,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为她解惑,“你且需要等待时机成熟,做好分内之事,切莫为外界所干扰,方能避免灾难。”
薛纷纷怔楞,何谓时机成熟?
她又不是要做大事成大业的人,哪需等待时机?
苦思冥想许久仍旧不得其意,薛纷纷恳请无缘方丈再多说两句,奈何他只会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任凭薛纷纷好说歹说,端是不肯再透漏一星半点,她险些掀桌而起。
直到临走时才告诉薛纷纷此签还有后两句,薛纷纷挑眉揶揄,“方丈怎么这就可说了呢?”
方丈笑笑却不觉尴尬,“阿弥陀佛。”
说着将剩下两句写了搁在她面前,没等薛纷纷看两眼便要收回,放在烛火上点燃,眨眼成了灰烬。
*
从养心院出来后薛纷纷随手抓了个小和尚,“因着家中有事临时改道,不知小师父能否帮忙通知马夫一声,请他在后门等候?”
小和尚是个爽利人,将手头活计暂且搁下,便应她恳求到前门办事去了。
“小姐让去后门,莫不是为了避开皇上?”
莺时恍然。
两人来到法音寺后门,薛纷纷张望了下山的路,还算平稳,“不然真叫他随我回将军府?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背负个不守妇道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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