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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的看了看这两坐着的大姐姐,又看了看四下悬挂的棉被:“被子为何都挂起来了?”
钱怡看他样子,也不可能是小宦官,这般小就被去势那就太可怜了,也不是什么龙子龙孙,不然怎会一个人乱窜?估摸着是那一家臣眷领进宫请安的,淘气淘到这里来了。
钱怡不喜欢孩童,她家里头弟弟妹妹太多了,多得她厌烦。
因此只瞟了这小孩一眼,就专心的砸核桃。
朱沅看了看这孩子答道:“棉被用得久了有潮气,晒一晒去潮。
你是那一家的小哥儿?”
这小孩没有回答,东看看,西看看,又用手摸摸,手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摸得雪白的棉被上头一个乌黑的手印。
钱怡一眼看见,喂了一声扔了捶子站起来:“乱摸什么?”
这小孩唬了一跳,撒开手,愣愣的道:“我摸摸潮气。”
明明懵懂,偏要说些小大人的话。
钱怡又好气又好笑,眼珠一转,有心涮他一把:“你知道什么是潮气?”
小孩可爱的摇摇头。
钱怡道:“潮气,就是水气,被子有点湿了,要晒干才舒坦。”
小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摸了摸被子。
钱怡又道:“被子湿了要晒干,人湿了更得晒干啊!
先前天不冷,日头大,太阳底下走一圈就晒干了。
如今天冷了,日头也小啦,人就不那么容易干啦。
你有没有尿过裤子啊?”
小孩想了想,点点头:“尿过。”
“那就是了,虽然换了裤子,这潮气还聚在身子里呢,尿湿这么严重,隔着衣服是晒不干啦。
被子晒不干会有虫蛀,这人晒不干嘛~也会养了虫子咬屁屁啦!”
朱沅听着越说越不像,不由横了她一眼:“你闲得无聊了不是!”
谁知那小孩听也没听朱沅的话,偏着头想了一阵,就去拉裤腰带。
裤腰带打的是个活结,一拉裤子就掉了下来堆在小腿上。
朱沅和钱怡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白嫩嫩的两条小细腿和需要打马塞克的一块宝地。
这小孩极认真极利索的往地上一躺:“这般就好了,我晒一晒总是出水的小**。”
钱怡结结巴巴的道:“沅姐姐,这可不赖我,谁知道他这般相信旁人啊?”
她们家的小孩可不是这样,一个个的早现出了精明相,长大了非把她钱怡吃了不可。
虽然现在由于年纪差距太大,有时也会被她绕晕,但绝不至于相信到这个份上的!
这时就有人撩开棉被,淡淡的道:“因为没人敢骗他,所以他是极相信人的。”
来人是个长身玉立的少年。
脸色苍白,有些虚弱的样子。
他穿一身牙色的直缀,上头绣着金色的蟒纹,头戴金冠,眉眼间一股清冷之意,但在此刻眼角瞟向地上“晒**”
的孩童时,又有一股笑意将忍未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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