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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刀碎了,他便输了。”
“输的人,其实是我。”
司徒亦云呆若木鸡。
司徒问风眯起眼睛,胸中仿佛有一巨大块垒堵塞,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些茫然的情绪来。
自从离开京都,来到临水县以来,他印象里关于修行的所有事物仿佛都在缓缓崩塌,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一点点拆碎重组。
“小妹,你知道吗?刚才那把刀只需再撑一息,他便能彻底破开防御法阵。”
说到这里,自然而然地,司徒问风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恶血山洞穴内,王守庸一拳轰杀化气境校尉的画面。
那血肉横飞的景象下,是王守庸不以为意的淡然神情。
就好像炼体境做到如此程度,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如方才没能斩开防御法阵,那略带遗憾的无奈神情。
“这世间,怎会有这样强悍的炼体境……”
司徒兄妹久久失神。
……
……
又一日鸡鸣时分,临水县衙内。
一名差役小心翼翼地端上一碗茶水,并偷偷地瞄了一眼端坐在桌椅两边的两人,随后心中疑惑嘀咕,匆匆退下。
临水县令顾彦甫和除妖司掌印廖元庆。
平日里难见得两人坐在一起,如今怎么似乎有大事相商?
“廖大人,你就这么确信那三只妖魔藏在这临水县中?”
顾彦甫扶了扶歪掉得官帽,小心翼翼问道。
廖元庆皱眉道:“先前桑梓村一事我心中便有疑虑,为何区区十几只开智妖魔,藏了将近一月才显露踪迹,难道顾大人心中不曾有猜测?”
顾彦甫连忙道:“可不敢乱说,廖大人需有证据才可断言,否则小心隔墙有耳。”
“顾大人且放心,这话我只在你这说起,倘若在外听到了风言风语,我便只来找你就是了。”
闻言,顾彦甫原本就满是苦相的脸仿佛更苦了三分。
只听他讪笑道:“廖大人说笑了。”
却不想廖元庆冷哼道:“顾大人勤于职务,处事圆滑非我廖某人一介武夫可比,想必是不会让这风言风语传出这临水县的。”
“是,是,廖大人放心,你且说,我自三缄其口。”
廖元庆点头,淡淡道:“既如此我便放心了,方才顾大人问本官,为何确信这三只妖魔在我临水县内,我有几点猜测,不妨听一听。”
“廖大人请说。”
“其一,稷山县勾结妖魔,清扫恶血山,或许故意放来了十余只开智妖魔进临水县,上下掩护,造成了桑梓村一案,元凶乃是稷山县。”
“其二,倘若再深究桑梓村一案,稷山县这么做的目的为何?仅仅只是为了数百条人命?本官猜测,便是与那即将到来的两县考核一事有关。”
“近年来京都风起云涌,听闻西北镇魔将军不知所踪,原是镇守奈何渊,如今职位空悬,少年皇帝有意任命新将,京都上下变动,不知增了多少空缺,死了多少人。”
“我看那稷山县,恐怕有人有意去往京都,机会短缺,而本官自京都贬斥至临水县,或可借此回京都述职,官复原职也不一定,这兴许倒成了那人眼中钉,肉中刺也不一定。”
“两县考核在即,这便是往本官身上泼脏水的好时机,顾大人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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