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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哪里好意思收这样的东西?她张了张嘴,正要推脱,但单阳提前抓住了她的手,硬是让她握住。
他们二人的注意力全被簪子所吸引,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院落中有人走出。
他们本就是在白及院落门口碰的面,白及原是心烦意乱无法静心才难得的出来透气,一出来便正好撞个正着。
云母安静地坐在石头上,握着单阳给她的簪子神情怔怔,单阳则握着她的手,耳根微红。
年纪相仿的一对俊秀男女,竟是登对异常。
单阳大约是不曾送过女孩子饰品一类的物件,似是不大自在。
只见他不自然地别过脸,难得面露赧然地道:“……我也是觉得衬你,方才择了这支。
且你今年十五,天界虽没有这般习俗,可毕竟是及笄之年,你许是用得上……我先前说过你像我妹妹,并非随口而言。
我既当你是妹妹,总该有所表示。
既然赠你,你收着便是……”
说着,趁着云母低头拿着玉簪不知所措的功夫,单阳亦抿了抿唇,低头看她。
他已是站着,从他的角度,正可以看到云母头顶柔顺的乌发,还有微微垂下的修长睫毛。
小师妹便是他倾诉已久的狐狸,其实事到如今,他仍有几分不可思议之感。
如今再想她在这里等他、抢他酒葫芦的举动,着实令人胸口发暖……
况且,她当日在田庄中那一箭救了他……
单阳心口微颤,虽说是妹妹,但目光总归夹了些许复杂,这些复杂又青涩的情愫便是连他自己都尚未弄清楚究竟有何意味。
然而他这闪动的神情落在白及眼中,却让白及不由得一顿。
少年人的眼神。
他过去许是不明白,如今,却不会不懂。
胸口一沉,白及下意识地去看云母,莫名地有些在意她的反应。
同时,待他回过神来,身体居然已经朝着那两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时,云母恰巧抬起头,拿起簪子似要归还,急道:“师兄,我不能……”
“——师父?”
然而此时,单阳听到了白及的脚步声,他先是转过头,一愣,连忙恭敬地低头拱手行礼。
云母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慌乱,差点拿不住簪子将它摔到地上,一抬头,果然看到师父一袭白衣飘然走来,风姿如往常一般清冷出尘,她心脏莫名地狠狠一颤,有些疼痛。
只是云母来不及顾及这些,手中还捏着那支单阳师兄送得玉簪,便匆忙地站起来行礼道:“师父。”
近日她的嗅觉许是愈发敏锐了,白及远远地走来,她仿佛便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雅的檀香味。
师父鲜少在授课之外的时候离开院落,云母尽管疑惑,却亦有几分今日能够见他的惊喜。
不过,还不等他们想明白白及在这里做什么,只听师父同往常一般开口道:“……她的笄礼日子已定在几日后,她母亲亲自寄了簪子过来……你莫要让你师妹为难。”
白及这番话显然是对单阳所说。
他语气平稳,脸上又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单阳只当他是替师妹解释。
没想到赠簪子的举动被师父亲自看到还当场点破,单阳自然有几分觉得窘迫,他脸红了些,忙躬身道:“原来是这样……抱歉,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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