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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神君本就不是以战力见长的神仙……不过,他弹得一手好琴应该是真的。”
两人漫无目的地聊了几句,云母便又围着她的琴摇尾巴。
尽管说是师父的旧物,可毕竟是仙品,且有些琴本就讲究年代,它一点都没有旧的样子不说,反倒很有味道。
云母刚刚学琴正是新鲜的时候,欢喜得恨不得在琴弦上打滚。
赤霞原本看她玩觉得有趣,看着看着却忽然又“咦”
了一声。
“说来,前两天观云听附近的鸟说,青丘的少主正到处寻一只白狐狸。
先前在北枢真人道观的时候,我们也和那个小少主撞过一面,他找得不会是你吧?”
赤霞摸着下巴问,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们只不过是对方擦肩而过而已,又没偷对方的东西,他找云母做什么?再说那只小九尾狐虽说是青丘少主的可能性挺高,但也未必真是。
这么一想,赤霞便将此事随手搁在一边不再提了。
云母注意力本来就不在赤霞说得话上,见赤霞没有说下去,便也没有在意,高高兴兴地踮着脚拿爪子扒拉着琴弦,一边摇尾巴,一边听它发出闷闷的叮咣声。
……
因为拿了新的武器,云母一连开心了半个月,连带着数日里庭院都是叮叮当当的,兴奋得很。
不过,她平日里欢脱地跳来跳去,琴声也活泼,等到了师父面前,整只狐却又紧张到老实了。
一转眼又是数日,到了白及给云母授课的日子,这次他们又是在道场讲了半日道便将阵地转移到庭院,云母规规矩矩地在铺得垫子上坐好,因白及就坐在她身侧而分外忐忑不安。
同讲道不同,既然是教用法术,师徒间总免不了肢体接触。
白及每每一动,云母便感到自己胸口的心脏乱跳一分。
然而他却并未碰她,只是微微凑近轻声给她指弦,云母有些慌张,但依然赶忙点头,重新弹过。
只可惜越急便越难弹好,云母连着几个音注入灵力的方向都不对,有几下入了音的灵气都快打到她自己了,还是白及抬手护了她才没有受伤。
云母羞愧地红了脸,只觉得自己白练半个月,居然还是在师父面前丢了脸。
白及皱了皱眉头,迟疑片刻,终于还是犹豫地轻握她的手,重新教她用力。
云母一慌,手不自觉地颤了下,可还是竭力让自己静下心顺着师父力道去碰琴弦。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两人的手上,师父的手能将她的手整个握住,手指修长而有力,大约是因为握剑,云母能感到他手指掌心都有薄薄的茧。
不知为何心更慌了,云母使劲让自己静神去注意琴弦,却总有几分分散。
白及其实亦是心乱,第一次觉得有些掌握不好距离的分寸。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身边的徒弟柔顺的乌发、泛红的脸颊和明亮的眼睛,止水被搅乱便再难平复,涟漪一圈接着一圈地荡开,竟是无法止息。
他唯有闭了闭眼,沉声道:“……我不算善琴。
以琴音为锐器,既有力,也应有律……我的琴音,你可是不适应?”
云母平日里在庭院里练琴,他的院落虽然听不到琴声,但待白及回过神,已经数次跑出来听过。
她尽管依然谈不上熟练,可却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失误,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他的原因。
白及知晓自己只是单纯将琴当做武器,琴音难免锋利冷锐了些,许是能制敌,但要说意境,却比不得那些真正善琴的人。
云母闻言,连忙摇了摇头。
只是她又哪里好意思说出自己太过在意师父这样的心思?且师父又不知道幻境的事,即使她不羞于开口,说了反倒会更奇怪。
于是云母只得闷着头继续弹,她慌得其他都想不了了,弹得反倒好了些。
白及见状,便沉默地不再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听音,想待她有失误再指点。
两人不知不觉便弹了一个下午。
即使云母如今已经有六尾,如此消耗灵气仍是件吃力的事,白及看她已微微喘气,便宣布停了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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