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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觉得碧霄这话多半不是胡诌的,但萧瑾瑜是个万事求实证的人,不亲眼看见的,说出朵儿花来也没用。
所以,即使冷月已跟他描述了景翊的现状,当冷月真把景翊抱出来的时候,看到斜阳中那颗闪着金光的脑袋,萧瑾瑜还是狠愣了一下。
这大概是景翊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了。
“他,”
萧瑾瑜目不转睛地盯着景翊的脑袋看了片刻,才微微蹙眉,轻声道,“还没醒?”
景翊手脚松垂,头颈自然后仰,眼轻合,唇微启,显然是没醒,所以冷月踏踏实实地应了一声,“没有。”
萧瑾瑜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刚才在里面的喘粗气的是谁?”
冷月一噎,颔首硬着头皮道,“我……”
“哦……”
萧瑾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辛苦你了。”
“谢王爷……”
“等他醒了,你俩到王府里来一趟。”
“是。”
景翊再醒过来的时候全身上下还是一干二净的,不同的是他已躺在了自己的卧房里,站在床边拿热毛巾在他身上擦拭的也不是碧霄,而是他自己的媳妇了。
不知为什么,景翊觉得冷月擦在他身上的手劲儿还没有碧霄的大,温柔舒适得让他很想再睡过去。
夜幕已落,屋里一灯如豆,景翊觉得,除了脑袋依旧凉飕飕轻飘飘的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美好。
昨晚服下冷月递来的那碗混有醉红尘的蜂蜜糖水时,他都没敢奢望自己还能活着看到今晚的烛光。
如今不但能看到烛光,还能看到烛光下轻蹙眉头满目心疼的媳妇,就连龟孙子那“喀拉喀拉”
的挠盆声也觉得悦耳如天籁了。
冷月觉察到景翊气息的变化,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醒了?”
“唔……”
景翊想,如此氛围,如果他现在死皮赖脸要冷月吻他一下,冷月应该是会答应的吧。
事实证明,景翊还是想多了。
他还没开口,冷月已褪尽了所有肉眼可见的心疼之色,公事公办地道,“醒了就好,这案子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景翊默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早知道醒来干嘛……
冷月的话音虽是公事公办的调调,手上却温柔不变,仔细地擦上景翊肌骨均匀的手臂,“我问你,靖王奉旨娶京兆尹千金这事儿是不是你随口胡诌的?”
景翊摇头。
“那王爷怎么不知道?”
“因为圣旨还没下呢。”
冷月脸一黑,手一滞,差点儿把景翊的胳膊掰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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