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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兰看到没有人理她,不由得怒气上涌,拿脚使劲的踢床梆子。
“家里就只有两个鸡蛋,都给雪梅吃了。
你家不是有吗?回家吃去啊?”
刑氏没好气的扭过头,瞟了芳兰一眼,这一眼只气得眼睛差点都没有从她身上拨出来。
芳兰穿了一条月白素色六幅裙子,裙子上绣了一株向天怒放的寒梅,再仔细一看,裙角那一圈压角完全就是一朵朵的梅花绣成的。
越看越眼熟,像极了半个月前她刚刚替雪梅做的那条裙子。
芳兰却没有注意,眼睛一个劲的盯着雪梅,若是往常雪梅一定会把碗里的鸡蛋分给她吃,她再谦让一番,两个鸡蛋就全到了她肚子里了。
可是今天说也奇怪,左瞅,雪梅没反应,一口一口吃鸡蛋;右瞅,雪梅没反应,一口一口喝糖水。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咳嗽了几声。
雪梅继续吃鸡蛋,鸡蛋刚刚出锅还带着一股热气,直吃得往外哈热气,连喝了几口糖水便觉得从里到外都冒着热气。
看到芳兰的目光,直接甩给她一个白眼。
这是我娘给我煮的,你想吃找你娘去啊?盯着我做啥?都十几岁的人了,还眼馋两个鸡蛋?
刑氏看到女儿甩芳兰白眼,不由得好笑,“慢点吃,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故意将这个抢字说的极重。
“小气鬼!”
芳兰低声嘟囔了一句。
芳兰的声音虽然小,然而刑氏耳尖偏偏听到了,忍着一口怒气问她:“芳兰,你身上的裙子啥时做的啊?那针脚咋就看的这么熟悉?”
“我娘给我买的!”
芳兰的眼中露出一丝慌乱,解释道。
刑氏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吃鸡蛋的雪梅,状似无意的问道:“买的?多钱啊?”
“我娘买的,不知道多少钱……”
芳兰的脚慢慢的往外蹭去,一转身就往外跑,“婶,我听见我娘喊我了,那我先走了啊。”
雪梅吃完了鸡蛋,又向刑氏要了半碗水和一点盐,拿水在碗里晃晃,捏着鼻子给喝了下去。
她生了病,最是需要补充淡盐水了,尤其是这种半糖半盐的水。
虽然难喝,却是能极快的补充她身体里失掉的元气。
“娘,你老盯着人家的裙子看啥?”
雪梅见到刑氏将碗涮干净后又回到她的床边拿起针线做,忍不住问道。
“啊?”
刑氏抬起头,紧紧的盯着雪梅,“你真没印象了?”
“啥印象?”
雪梅迷惑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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