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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白茫茫的天地间响起若有若无沙沙声,如蝗虫磨翅,似飞鸟震羽,紧接着,响起吱吱蝉鸣。
漫天飞雪中,酷夏才有的蝉鸣,突兀响起。
蝉声四起,随雪落地的,还有无边杀气。
白向首瞳孔收缩:“听蝉和尚!”
寺庙前方雪花忽停,形成出一个无雪花的光洁通道,一人纳衣芒鞋从中走来,看似很远,但眨眼间已到白向首身前。
他一拳打出,漫天大雪为之一滞,白向首伸出一掌,挡住那拳头,大雪又恢复如常,飘飘洒洒而下。
哲蚌寺的大雄宝殿内,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坐在蒲团上,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脸上流露出悲悯之色。
“如此大的风雪,西地的羊群,牛马又要被冻死许多,这个冬天……牧民们太难挨了……”
“阿弥陀佛”
,旁边一名老僧双掌合十道:“师兄菩萨心肠,但愿这场风雪尽早过去。”
他顿了顿,忍不住又道:“依师兄看……听蝉是那个人的对手吗?要不要……”
慈眉善目的老僧摇摇头,望向门外的风雪:“我寺僧众多年来不履中土,但对天下各门各派也有所耳闻。
此人神通盖世,却是世所罕见,上次他虽然连败我寺中高手,却不曾真正痛下杀手,此人心中……其实并无恶意。
他此番又来,只是为了印证武学,你听他刚才啸声穿金裂石,经久不歇……比之十几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是你我,想要胜他也要费一番功夫了。”
旁边老僧吸了一口凉气,讶然道:“师兄是说……此人难道已经触摸到了那层门槛,如今所欠的不过是一个机缘?想不到……大陈国的李行知如此厉害,他区区一个弟子竟已如此了得!”
慈眉老僧笑道:“普天之下能与师叔并驾齐驱的人物,有哪一个是浪得虚名?即便眼前此人,十几年前独闯我哲蚌寺,师叔已看出他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如今风云际会,金鳞化龙在即,何不与他方便,也是与自己方便……”
………………
嗖地一剑从身后刺来,方易之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利剑擦着他腰身而过,军服已破,丝丝鲜血渗出。
他不管身后的敌人,只往前攻,前面那人渐已抵挡不住,被一剑刺穿。
方易之扭身抬手持剑横挡,又堪堪挡住身后的进攻,他暗暗咬牙,体内元气急转,苍白的脸上泛出红晕,剑招迭起,狂风般的攻势压住敌人,那人拼死挡了几招,掉头就跑。
方易之欺身而上,一剑砍下,热血喷了一脸,他胸口急促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远处有五六个同样军服的人也陆续击杀了身旁的敌人,其中一个虬髯大汉,被三人围攻,大汉手持长矛奋力格挡,刚架住前面两人的两把钢刀,后面一人趁机举起手中大刀向大汉后颈斩去,方易之奋力一掷,手中长剑化作流星一般刺进那人后心。
虬髯大汉荡开双刀,一矛挑在一人喉咙上,那人捂着汩汩冒血的喉咙软软瘫倒,大汉趁机反手一矛戳进另一人胸口,顺势一脚踢倒,将人牢牢钉在地下。
虬髯大汉拔出鲜血淋漓的长矛,对着方易之一竖大拇指:“小伙子,好样的,这次任务结束,记你一大功!”
话还未完,密林中几枝羽箭飞出,大汉也很机警,飞身侧扑躲过,大喊道:敌袭,隐蔽,三人阵型御敌……
这是方易之加入西部军营斥候团的第一次战斗……
………………
东海之滨,朝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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