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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明难以置信地看向副官,“潘文华他们还能指使得动银行?”
副官欲哭无泪地回答:“师座你有所不知,潘文华的弟弟潘昌猷是四川省银行的董事长,整个四川的金融命脉都是攥在他们潘家兄弟的手里头的”
。
提不出来现金就发不了军饷,甚至就连维系部队日常开销都会很快出现问题,就在张耀明抹抹额头上的汗珠思考对策时,公馆的电灯也迎着他糟糕的心情忽然全部熄灭了。
“妈的,就连这些破灯也跟我作对!”
“师座,恐怕不关灯的事儿”
,副官小心翼翼生怕张耀明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但又不敢不实话实说,“我打听过了,重庆工务发电厂的厂长是潘文华的儿子潘清洲,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潘清洲还兼着重庆自来水公司的董事长,我估计公馆恐怕……马上还得停水”
。
“欺人太甚啦!”
潘文华曾担任重庆市长八年之久,在这里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就连大师当年西狩驾临陪都都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委任潘文华为西南公署副长官(长官是大师自己),免得发生糟心的难堪事儿,要想收拾一个张耀明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儿。
气不打一处来的张耀明狰狞着脸狠狠说道:“通知下去,让兄弟们先撑过这几天苦日子,我这就给胡长官去电,让南京出面还咱们一个公道”
。
西安,向来护犊子的胡宗南在得知自己的部下竟被四川本地人联起手来欺负,顿时就怒不可遏地给自家校长打电报告状。
作为天子第一门生、大师头号马仔,胡宗南自信校长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主持公道,可没曾想最后等来的竟是“剿匪为重,须与川中各部保持和气,着张部立即前出万县拓展重庆外围纵深”
的批复。
怪事!
到底谁才是自己人呀?校长怎么会站到四川人那边呢?
纵观大师御下,一个基本原则就是谁实力强就压制谁,谁打仗厉害就闲置谁,你是黄埔的还是不是黄埔的都一样。
比如王耀武,堪称黄埔抗战第一人,再找不出第二个能在战功方面与他并肩的人,可解放战争刚开打,大师就迫不及待地剥离了他的起家部队,然后把他调到山东当起了跟寓公差不多的省主席。
胡宗南和汤恩伯这俩人也一样,居然都搞出什么胡家军、汤系人马的名头来了,娘希匹,那哪些部队才是蒋家军!
胡宗南部在1946年的军改师时兵力缩水三分之一,要是放在战场上,这么大的损失都可以被视为丧失战斗力了,要不是还需要他攻打陕北,搞不好就会被随便找个借口落得跟汤恩伯一样撤职的下场。
另外,胡宗南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告状信交到大师手中之前,孔祥熙就提前面见大师提醒他要对胡宗南插手四川多加防备,以免在西部地区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孔祥熙把话说得很直白,陕西现在已经是胡宗南说了算了,而且他还能自产武器,如果四川也……
胡宗南告状的时候忘了一件事,潘文华和孔祥熙可是义结金兰的八拜兄弟,不然潘文华的弟弟潘昌猷凭什么掌握四川全省的金融命脉,重庆的水、电等暴利垄断行业凭什么都是潘家的产业。
官面上得不到南京的支持,私底下又斗不过这帮地头蛇,在得到潘文华恢复正常物资供应的承诺后,张耀明只能无奈地率部离开重庆,前出移驻万县、云阳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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