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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这样的小案子,衙门只需一名书吏出面调解几句即可,最多惊动管治安刑狱的典史,那就顶天了,然而当秦堪二人走到二堂院中,却有一名衙役告诉他们,杜知县在二堂西厢房等候。
秦堪睁大两眼,吃了一惊。
这是个什么规格的待遇?山yīn知县亲自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官的闲到这种地步了?
反观美女,却是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黑亮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之sè。
秦堪顾不得多想,在二堂院中整了整衣冠,神情肃穆地迈步而入,心中不免惴惴。
高个儿美女却表情很随意的跟在秦堪身后,不时朝秦堪哼哼冷笑,笑得秦堪背后一层鸡皮疙瘩。
西厢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面书柜,一方案牍,一名四十多岁穿着灰sè锦袍的男子埋首案上书写,听到有人进来,男子这才抬头,第一眼便与秦堪对视上。
山yīn知县姓杜,名宏,字渊之,弘治三年进士,年约四十许,山yīn任上业已三年有余,官声甚佳。
杜宏对秦堪的第一印象尚算不错,他是文官,而且正经八百的进士及第,可谓科班出身,好名,也好利,当然,好利必须在不损名声的前提下。
总之,他是典型的明朝文官。
而秦堪,生得一表人才,相貌英俊倜傥,一看便是一副文人形象,大家皆是孔门子弟,而且明朝官场以貌取人的风气颇盛,所以,杜宏对秦堪的第一眼感觉很不错。
可惜这种好印象并没有维持多久。
秦堪还来不及给知县施礼,杜宏便看到了秦堪身后的高个儿美女。
见美女脸上脏兮兮,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鼻唇间还有几丝淡淡的血迹,杜宏不由大吃一惊,脸sè顿时变得很难看。
“嫣儿,你怎么了?怎生落得这般模样?”
杜宏话一出口,秦堪的脸sè也变了,变得比杜宏更难看。
名叫“嫣儿”
的高个儿美女这时像见了亲人似的,眼眶一红,不怀好意的横了秦堪一眼,艳丽yù滴的樱唇忽然一瘪,无限委屈道:“爹,这人欺负我……”
秦堪倒吸一口凉气,脱口大声重复:“爹?”
话音刚落,杜家父女二人四只眼睛放着寒光,狠狠盯着他,目光很不善。
这声“爹”
委实叫得不合时宜,秦堪脸sè时青时红,三人在厢房内不知沉默多久,秦堪打破了沉默,悲怆一叹。
“我错了,衙门真是你家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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