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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拿着这块玉佩,英国公他定能认出来,万不要丢了它……
丹姑姑的话恍然撞进了脑海里,她由着他的牵引,木讷地向前走着。
难道他早就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还有谁知道?这一个个疑问萦绕在心头,噙在嘴角的一抹笑意早已渐渐褪去。
“哐当——”
屋里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温玉身子猛地一颤,再一抬眸已经站在院落的松柏树下。
“少爷,你可来了!”
小五像见到救星般迎了上来,眼光落到温玉身上时,愣了愣,没有多说什么,旋即又转眸道:“那个老家伙又在闹脾气,死活不肯吃药!”
顾辰暄回头看了眼温玉,轻皱着眉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她一起朝那间屋子奔去。
温玉的心思早就飞了,她的手心有些发凉,甚至连后背都是丝丝凉意。
丹姑姑口中的外祖就是他么?
门豁然打开,他侧卧在薄软的榻上,身上的衾被有一半耷拉在地上,凌乱的白发散落在枕巾上,花白的胡须上还残留着深色的液体,他目光涣散,伏在榻上喘着粗气,右手有气无力的挥舞着,伴随着口中那一声声:“滚……”
小婢的脸上围着帕子,手中还端着半碗汤药,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看见进来的顾辰暄也没多说什么,看来,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国公,吃药吧,你快看我带谁来了!”
顾辰暄温声劝道,他只微微抬眼,鼻间重重一哼,又把眸子垂下,只是这小小动作,对他来说都是吃力的,又猛地“咳”
了几声,方才缓过来。
“我是不会吃你们给的药,即便是死,也不会要顾家的施舍!”
他费力的说完这一长串,又深深地咳了起来,那状态近乎要将胆肺一起咳出来才罢休。
温玉眉眼收缩,丹姑姑的话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着,顾家,顾家,顾家……
他把头偏向内侧,屋子里安静得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温玉望着他花白的发丝,慢慢地向榻边靠近。
衾被下是他那已经灰白的寝衣,多久没有换新了呢?他的身子因喘气微微浮动,不难看得出他如今的虚弱与单薄。
温玉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鼻间微酸,手不自觉缓缓搭在他裸露在外的脊背上,触手是凹凸的身骨,竟比想象中还要单薄许多,比想象中的还要苍老。
“滚!”
他粗声道,那声怨怒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了地上。
“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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