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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题正是我的问题。
我说中午母亲还在,后来我下楼母亲就不知到哪儿去了。
大姐酸溜溜地说:“不管妈,妈准是过江去城中心看二姐,妈心疼二姐,心里没有我们这几个儿女。”
二姐运气比我们哪个都好,读的师范,1969年上山下乡,师范学校的学生可以不去,免了受当知青的罪。
分配时两个有门路的人互斗,僵持不下,让她这种本应分到乡村小学的人拾了个便宜,分到城中心的小学,摇身一变成了城中心人。
生了个儿子,又生个儿子,丈夫对她也好。
“饿死了!
饿死了!”
大姐像带股气似的叫,翻锅碗,打开碗柜,发现两个肉包,一手一个,吃将起来。
“好吃,真好吃。”
她不到一分钟就吃完,用手帕擦手。
“幺妹,”
大姐突然问,“你啷个脸色死人一张,难看得很。”
昏黄的灯光下每张脸都一个颜色。
毕竟是我大姐,许久不见,照样能感觉出来。
“是不是我一个人把包子吃了,我以为是剩的呢。”
“你真会说话,肉包子会剩?”
我说完这话就一声不吭了。
父亲和我舍不得吃,母亲和我还为这包子吵了一架。
大姐在家里虽排行老大,却像最小。
母亲说她比家里哪个孩子都会来事,发“人来疯”
,一点不懂事。
大姐可能是对的,母亲到二姐那儿去了。
二姐性格温柔,做家里事做教师都细心认真,对母亲算得上孝顺,即使和母亲扯皮,也是气在心头,不会像我们这三个姐妹那么顶嘴对吵。
二姐已经不住在家里,她不时过来看父母,母亲有时也过江去看她。
今天,母亲不留在家里,就是有意冷淡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朝大姐声音很高地喊道。
本来这句话是准备对母亲嚷出来的。
“妈妈都忘了,她从来都是故意的!”
“哎呀,怎个不早说?”
大姐最会装巧卖乖,“幺妹,你该早点说嘛。
这包子肯定是你过生日的。”
她不笨,甚至给母亲说起好话来,“妈不是忘了,不准那么想。
妈可能记错日子了,嗯,她记旧历。”
“不管旧历新历,她就是故意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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