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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言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把东西塞进背包里,正色道,“放心吧老大,那我们现在就去办。”
利秀好不容易扯掉初言盖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大口呼吸两次,“你什么时候带我姐回家?我姐会搬去公寓住吗?”
“明天回,”
白纪然扭头看温浅,征询她的意见,“跟这熊孩子住一起行吗?还是我们出去住?”
利秀期待的眼睛都泛着光。
温浅点了点头,“行啊,以后吃火锅给我加副碗筷。”
“啊啊啊!”
利秀激动到原地又跳又抓头发的,“那我明天在家煮火锅等你们!”
白纪然拉开门,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滚滚滚!”
两个人一前一后被推出病房,初言搂着利秀幽幽感叹一句,“这是个适合恋爱的秋天。”
白纪然坐到床头,捞过那盒酸奶,舀了一勺往温浅嘴里喂,“这事儿马上就要结束了,别多想。”
温浅被酸的皱起眉,“这奶里是不是加醋了,比上次吃的那种可酸多了。”
白纪然抬抬眉骨,“加了,我心小。”
温浅满足地笑眯了眼,“让你尝尝有多酸,来!”
白纪然笑了笑,朝她贴近。
温浅简单粗暴地咬上他唇心,舌尖很轻易地溜了进去,胡搅蛮缠一番,在他欲回应之时,又趁机逃了出来,单手圈住他脖子,往他肩膀上靠。
“让我抱会儿。”
白纪然搂紧她,抱了两分钟,总觉中间那层被子有些碍事,松开压在她后背的手,直接把整床被子掀了去,扔到床尾,避开她受伤的右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你伤也没好,”
温浅不知何时又偷偷红了眼圈,抬眸湿漉漉地盯着他,自己错身要坐回去。
白纪然扣住她小手往自己心口贴,眸色很深,“现在就这里特别疼,比伤口疼。”
温浅眨眨眼,终是装不下去了,呜呜地哭起来。
“我连自己是谁,我连我爸我妈是谁都不知道,”
她咬着嘴唇,没有形象地放声大哭,“我被温家像个可有可无的宠物一样养了二十年,我还跟个傻子一样,觉得这是他们爱我。”
她拼命摇头,声音已经哽咽到断断续续,“是不是没有这件事情,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可能最后我找男朋友,要结婚了,温廷亦都是走个过场,甚至心里还会觉得,终于有个正当借口把我打发走了。
温霖……温霖原来不是我哥,他不是爱我,他一定是可怜我……他们全都知道这些,只有我是个傻子……”
白纪然喉咙发涩,把她抱得更紧,声音一下就哑了,“温霖很爱你,傻姑娘,他替我在你身边爱了你十七年。”
温浅抽噎着去摸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将那颗心形环扣捏在手里,低眼去看,一下就安静下来。
过往里,那些被哥哥宠上天,护在怀里或撒娇或使坏的片段一帧帧在脑海迅速闪过,那些,当时她总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和举动,他一遍遍喊她心心时的样子。
半晌,她忽然笑了,“温霖,他原来是这么爱我的。”
白纪然淡淡弯了下唇,“现在能记起温霖的邮箱用户名了吗?随衍给的那个,是他的英文名加‘xin’,实际上,他只是少写了一句Tiamo,意大利语的我爱你。”
温浅怔愣地看着他,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垂下眼,纤瘦的肩膀垂塌下去,像极了他当年偷偷跑去成都,却没有勇气再迈出一步,坐在机场人潮汹涌的出站口,悲伤到已经掉不出眼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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