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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迟志德走进来时,陶淮南往迟骋身上贴得近了些,即使知道迟志德并不会做什么了,可也还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迟骋。
“高中了吧?”
迟志德漫不经心地问迟骋。
像是没话找话,也像是看着他们觉得有点恍惚。
迟骋没回他话,跟没听见一样。
迟志德也没真的很想问,迟骋不回他话他就自己坐在桌子前,用手机打着在线麻将。
手机里人声传出来,“三条”
“五筒”
“听牌”
“自摸”
,声音不大却让人听着心烦。
迟骋微拧着眉回头看了他一眼,迟志德感觉到他视线,抬抬眼俩人对视上,迟骋不耐烦地转了回去。
迟志德也没把手机声音关了,还在继续“幺鸡”
。
迟骋奶奶是摔一跤摔成这样的,摔成了脑溢血。
不知道是先血管破裂才昏迷摔倒的,还是先摔倒才导致的昏迷。
迟志德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什么都来不及了。
县医院去过了,做了个脑ct,大夫直接让回来准备后事。
迟志德直接把老太太拉了回来,在家总比在医院强。
这个小屋是老太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半生眼泪都流在这里,即便是这样可也总归是个家,比灰白的医院病房多点人气。
邻居们陆续过来看她,老家叔叔也来了。
这些年陶晓东家的地和房都给老家叔叔用着,每年把地包出去的钱陶晓东也没要过,老家叔叔也一直帮陶晓东照看着迟家老太太。
“早就不行了,糊涂了。”
老家叔叔低声跟陶晓东说着话,“见谁骂谁,精神都有点不好了。”
陶晓东问:“迟志德回来干吗来了?”
“就说回来看看,”
老家叔叔叹了句,“到底是母子连心呗,好么生的他还回来了,赶上了。”
陶晓东没再说别的,脱了外套给迟骋披上了。
迟骋身上只穿了件t恤,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显得少年身形又瘦又单薄。
老太太一点意识也没有了,只剩口气慢慢地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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