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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还没说话呢,就听边上的食客说道:“齐州的几户农民到知府门口请命呢,求那新任的知府老爷放了那曾大人。”
“哦?”
冷流琛挑眉,问道,“怎么?那曾大人犯了什么罪?”
店小二热情地解释道:“客官你有所不知,今年粮食歉收,有几个县的农民缴不出税粮,这曾大人可怜他们,便减免了他们的税粮,谁知道这事捅到了上头,曾大人就被革职查办了,唉,这曾大人其实是个好官啊,也真是可怜……”
冷流琛与江锦笙对视一眼,心中不宣而照。
两人付了账,便一道出去“凑热闹”
。
府衙里杯酒楼不远,因此才传得了热闹,两人走了不久,便到了府衙附近,只见围观者甚众,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跪在衙门口,其中一人头顶状纸,正哀声恳求门口站着的衙役,只是那衙役跟泥塑的一般,半分不曾动容,甚至还凶神恶煞地斥道:
“知府大老爷正在办理公务,尔等刁民不得再此喧扰!”
站在江锦笙附近的一个看客小声与一旁的另一人说道:“哪里是办理公务,我瞧他方才还笑嘻嘻地把一个有钱的乡绅迎进去了,这会子怕是正喝酒呢!”
又一人道:“可不是,这新来的知府老爷仗着是京都来的,好大的官威,吓得齐州府大大小小官员乡绅都忙不迭地跑去巴结他……唉,咱们齐州百姓,这下可要遭殃了!”
冷流琛听了,微微蹙起眉,忍不住问一旁的江锦笙:“新任的齐州知府是谁?”
江锦笙闻言有些好笑地打量他一眼,脸上写着:你连这也不知道,来查什么案?
不过还没等他回答,一旁一个热心的大叔就回答道:“嗐,这位您可不知道,新来的知府可是咱们当朝盛国公蒋衍山的小舅子冯正荣啊!
他仗着自己姐夫是当朝国公爷,鼻子朝着天,连上一级的官员都要敬他三分哩!”
冷流琛闻言,唇边含了三分冷笑:“哦,原来是他。”
正说话间,那知府衙门就出来一个身穿绯衫官袍的男子,那男子长相还算周正,但白胖,且满脸不可一世,一看就知不是好相与之辈。
见他出来,几个百姓忙上前道:“知府大老爷,这是咱们几个县的联名上书,求求您跟上头说一说,放曾大人一条生路吧!”
那冯正荣一听,呵呵冷笑:“此等朝廷大事岂是你等刁民可置喙之事?那曾可道私自减免税粮,欺君罔上,陛下龙颜大怒,不日就要处他的死罪,你们还不快快离去,否则若再在此喧闹,本官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只是那些百姓听说曾可道被落了死罪,心急如焚,哪里肯放他走,忙不迭膝行上前,尤其是其中一个年纪颇大的农民,更是拉扯他的官袍不让他走:
“大人!
曾大人是好官啊!
不能死啊大人!
求求您……”
后边的百姓更是纷纷磕头,砰砰作响,看得周围人免不得唏嘘感叹。
那冯正荣一看如此光景,怒得将扯他官袍的老农一脚踹翻在地,对一旁站着的官差道:“你们死了不成?还不快将这些刁民乱棍打出去?!”
“是!”
那些官差就要动手,就听一个声音响亮道:
“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长相斯文俊美的男子,那男子三十左右,商人打扮,一双丹凤眼正冷冷地盯着那冯正荣。
冯正荣没来由的心底一虚,但见对方是个商人,也没放在心上,只道:“你又是哪个狗东西,竟敢作本官的主?”
站在冷流琛身旁的江锦笙闻言,心中竟忍不住想笑,一来,笑这冷流琛想必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被人骂“狗东西”
,二来,笑那冯正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侮辱冷流琛,当真是不知死活、自掘坟墓。
想了想,又看向冷流琛,不知道他会不会亮明自己的身份?
只听一旁的冷流琛义正言辞道:“官员责打百姓,应当按照大越律令。
敢问这位冯大人,这些人犯了那条律令?”
江锦笙听他并未言明自己身份,心中便有了底,因此亦道:“有百姓告状,官员理应坐堂审案,你倒好,不坐堂不看状纸,却欲将这告状苦主一顿打,是何道理?难道不怕监察御史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那冯正荣被二人说得无话可说,恼羞成怒道:“在齐州,本官便是法律,想打谁就打谁,便是小皇帝也管不得我,你二人本是地位低贱的商人,竟敢教训起我来了!”
说着,对一旁的官差道,“此二人以下犯上,你们还不快将他给我抓起来!”
眼看官差要动手,二人的贴身侍卫傅鸿和赵铭立刻拔剑往前一步,挡在了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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