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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繁的街巷里,两人对峙着,一个满脸绝强,一个泰然自若,谁也没有低头,谁也没去管周围的人,渐渐地,议论声低了下去。
热闹的街道,变得格外安静。
安静中,田蜜一言不发,只蹲下身去,把地上散落的东西都捡起来。
见此,老大爷也俯身帮着她捡,那吕老板和张老板也上前帮忙。
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很快把东西捡好,又把桌子扶起来,将一切重归原位。
田蜜把属于卖鱼郎的铜板划分过去,只留下第二局赢的三文,抬头目视着他,平静地道:“第三局,四文钱,你要玩的话,就这个价,不过这桌子的修理费,得由你付给茶楼。”
说完,田蜜不再看他,而是面向着众人,歉然道:“先前是小女考虑得不够周道,才导致嗜赌的情况出现。
如今亡羊补牢,希望各位叔叔婶婶阿哥阿姐能够应允。”
她行了个礼,起身后,一派镇定地目视着众人,沉稳有力地道:“从现在起,一个人只能玩一场,一场共三局,再多不奉陪,这便是我的规矩。
也就是说,第一场,低价两文,每局加一文。
第二场,底价四文,每局加两文。
第三场,低价六文,每局加三文,以此类推。”
卖鱼郎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洪大爷的瞪视下闭了嘴。
这第三局,毫无悬念,田蜜胜。
卖鱼郎留下四文铜钱,付了修理费,抱着自己家当,灰溜溜地回自个儿摊子上蹲着了。
有了第一场,自然就有第二场,仍旧是老大爷出题,两人抢答,以准确与迅速为标准,判定胜负。
随着资本的增加,题的难度也在加强,到后来,一般人已经不会算了,就是厉害的,也要费半天劲才琢磨地出来。
倒是田蜜,每次都早早地算完,然后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和老大爷及两位老板闲聊,等着对手满头大汗地拨算盘。
是的,算盘,到第四场时,上场的就是随身携带算盘的专业人士了。
围观的人群成倍增加,他们身后的茶楼已经人满为患了,茶楼的掌柜亲自送了茶水给田蜜,透露说,临窗的位置价格已经翻了两倍。
众人均一脸赞叹,这姑娘真是算得又快又准,场场满赢,局局无错。
现在是第九场,快到中午了。
田蜜估摸着,这局结束,她就该说明意图了,这里这么多人,更有专门前来观看斗算的,她就不信,以她今天的表现,就没有人肯请她算个小账!
是的,摆这么大个场面,其实就是为了推销自己。
别人不给她机会,她就自己给自己机会。
如此,而已。
“姑娘当真是算无遗漏,果真是十三万七千六百文。”
该帐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输了,心里竟然松了口气,他算是明白了,最煎熬的不是输,而是输的过程,从他上场那刻起,下面的人就在七嘴八舌地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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