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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伊把无心当成了救世主,手舞足蹈的向他讲述自己的惊魂夜,无心喝着热橘子水倾听。
不知道胜伊早起吃了什么,口鼻中热烘烘的呼出甜酸气;赛维坐在一旁,每隔一分钟就换一个姿势,也是一刻都不安静。
无心处在包围之中,感觉很快乐,于是就一直笑眯眯,自称是个孤独的和尚,因为寺庙毁于战火,所以才一路流浪漂泊。
赛维对于他的身份没有兴趣,因为无论他是僧人还是神棍,和她都不是一个阶级,牵扯不到姻缘。
不过毕竟他是个男子,自己是个姑娘;人总有个要好的心思,她自知不很美,所以格外想要利用智慧一鸣惊人,给对方留下个惊鸿一瞥的印象。
问题是她的智慧也很有限,真是要了命了!
无心在马家公寓里混过了大半天,其间吃了一顿午饭一顿晚饭,并且还有精致的下午茶可以享用。
天不黑,鬼不来,于是三个人在大玻璃窗前席地而坐,打起了小扑克。
打着打着,赛维见无心总是输,就耍了一点小心计,故意藏牌调牌,想要让他赢上几局,不料手法太差,刚一行动就败露了,被胜伊捉了个正着。
赛维登时恼羞成怒,学着马老爷的口吻,老气横秋的骂道:“混账东西,竟敢犯上!”
胜伊把扑克牌往地上一扣:“你也无非是比我年长了一分多钟而已,算什么上!”
赛维见他胆敢抵抗,登时露出本相:“好你个马浪蹄子,还敢和我嘴硬!”
胜伊一听“马浪蹄子”
四个字,登时被她戳中了内心痛处,本是盘腿坐着的,此刻双手撑地蹲了起来,跃跃欲试的想和赛维斗殴一场。
他们姐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从小又最亲近,免不得相爱相杀,时常对打,但是打过就算,绝不结仇。
无心不了解内情,没想到偌大的人了还会动手,就想去劝解一番。
而赛维沉默了将近一天,此刻也是憋得够呛。
跪起来脱了身上的皮夹克,她露出了里面的粉衬衫。
有条不紊的解开袖扣向上挽起,她露出了细细的手腕子。
两张相似面孔对视了,虎视眈眈的全不肯退让。
无心正要挤上前去把他二人隔开,不料就在他将动未动之际,一阵寒风忽然掠过了三人的头顶。
原来太阳刚刚沉下了地平线,虽然天边还有些许微光,但是阳气退散阴气上升,已经算是入了夜。
吊灯自从爆掉一只灯泡之后,就没敢再开,客厅全凭着门旁一盏壁灯照亮。
壁灯本是个装饰品,亮度十分有限。
无心顺着寒风的方向扭过了头,就见小健影影绰绰的附在灯旁,正在对着自己做鬼脸。
在马家姐弟互相对峙的空当里,无心对着小健一挤眼睛。
小健当即会意,摇头摆尾的飘过了壁灯罩子。
灯光骤然一闪,随即彻底熄灭。
客厅里面安静了一瞬。
小健很欢喜的经过马家姐弟,若隐若现的躲进了曳地窗帘后面。
随之而起的是两声嚎叫,马家姐弟自动化干戈为玉帛,像两头暴烈的小马似的,一起扑进了无心的怀里。
无心下意识的张开双臂,猝不及防的拥抱了他们。
两人都是瘦,细条条的不够他一抱。
两个脑袋拱在他的胸前,散发着隔夜的生发油味、淡香水味、雪花膏味。
三合一的香味混合了肉体的汗气和热量,成分十分复杂,可因为是年轻人,别有一种洁净新鲜,所以复杂归复杂,并不让无心感到污秽。
很久没有结结实实的抱过谁了,无心的双臂微微加了力气,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奖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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