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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河听了,再次摇头,说道:“不成,不成。
小弟久居江州,我那师父,乃江湖上人人敬重的好汉。
虽然未得功名,但他的才学,胜过朝廷上的达官贵人无数,倒比那些俯伏天子脚下的绯紫之士逍遥了许多。
实不相瞒,小弟有意效仿师父,做一个自给自足、快活度日的闲人,并不想当什么驸马,更不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徐太医哈哈大笑,说道:“看把你牛的,好像除了你洛公主没人嫁了似的。”
羊河也笑了,两人举盏,一饮而尽,各自心情畅快。
宫中,芸儿陪着洛公主吃饭,洛公主饮了一杯花雕,说道:“这酒果真醇厚,端的是好酒。”
芸儿说:“公主,可否赏给小婢一杯尝尝。”
洛公主说:“不行,这么好的酒,皇祖父就给了一坛,怎么舍得分给你?再说,我也不舍得再喝了。”
芸儿说:“也是,人道‘寡酒难吃’,公主空有花容月貌,却无如意郎君陪酒,吃起来也觉得没意思。”
洛公主叱道:“你这丑婢,真是被我惯坏了,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芸儿又装作可怜样,躬身说:“公主恕罪,芸儿再也不敢了。”
洛公主说:“算了,就饶了你这次。
你把这酒的泥头封了,让王侍卫送去羊府,答谢今日款待之情。”
芸儿眼珠子转了转,调皮的说:“小婢遵命,最好告诉他们,专门赏给羊五公子。”
洛公主笑骂说:“去你个丑婢,哪那么多话?”
羊河与徐太医喝得尽兴,忽然见门官急匆匆的赶来,说道:“五公子,老爷让您和徐太医回去一趟。”
两人连忙结了账,赶回羊府,只见厅上放着一坛酒,羊侃与羊耽满面愁容,悲戚不已。
羊河说:“父亲,二哥,出了什么事?”
羊侃说:“宫里来人了,专门赐了一坛鸩酒,指名道姓说洛公主赐给五公子的。
河儿啊,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今的状况,为父也救不了你了啊。”
徐太医说:“恐怕未必。
容晚辈察验。”
扯开泥封,用鼻子闻了闻,说道:“果然是贡酒,醇香敦厚,寻常难得。”
又取了药箱,拿出银针等物,查验了一番,大叫道:“唉,好厉害的剧毒!
羊五公子,你这番是躲不过了。”
羊河也吃了一惊,说道:“既然祸事是我闯下,容我向母亲辞行。”
然后急匆匆的去了。
徐太医说:“恐怕会令羊夫人伤心。”
羊侃叹了口气说:“夫人体弱,怕是见不得这生离死别场面。
老夫已打发下人带去梨园听戏去了。
等她回来,就说河儿去寻师父了,徐大人需帮忙瞒了去。”
徐太医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劳烦借几只碗来。”
羊侃说:“去拿给徐大人。”
童仆满面泪痕的去寻了碗来,徐太医倒上一碗,一饮而尽,说道:“好酒,好酒,就算真的有毒,我也要喝个痛快。”
羊侃吃了一惊,问道:“徐大人,您这是······”
羊耽乖觉,说道:“容我替五弟赴死。”
搬过坛子,倒上一碗,一饮而尽,又去抢坛子。
徐太医抱紧坛子,说:“二公子,令尊还没喝哩,就这么一小坛,你可别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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