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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问。
他淡淡横了我一眼,“你问我的话,我已答了,可我问你的话,你却还未回答。”
他几次三番问我对黄袍怪是否有情,越是这般,我越不愿答他,于是便就笑了一笑,瞎话张口就来,“就黄袍怪长得那个模样,但凡长点眼睛的人,都瞧不上他,我好歹也是个公主——”
“实话!”
他忽地打断我,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又道:“我未与你说半句假话,也不想听什么假话,你若骗我,不如不答。”
他就那般盯着我看,眸光中有难言的执拗,只又重复道:“我想要听实话。”
我默了一默,叹一口气,答他道:“我也眼瞎。”
他仍怔怔看我,过的片刻,才有笑意从那眼中缓缓荡开来,一刹那间,万树花开。
我好久才能回神,颇觉有些尴尬,忙就又问他:“你这是为黄袍怪打探消息来了?”
否则,为何非要问我这个问题,我对黄袍怪是否有情,与他何干?
不料他却是摇头,含笑道:“不是。”
我不觉挑眉,真的是糊涂了,瞧他并无解释的意思,只得嘲弄地笑了笑,又道:“看来你也是如红袖一般,天生的热心肠!”
他那里仍是微笑不语,我却被他笑得有几分恼羞起来,便激他道:“你高兴个什么劲?我又不是对你有情!
瞧瞧你这长相,比黄袍怪好了不知多少倍,又与我同住崖底多日,对我也算照顾有加,偏我对那青面獠牙的黄袍怪生了情愫。
你自己不觉失败吗?我若是你,才没得闲心管别人闲事,早就寻块豆腐去撞死了。”
李雄竟丝毫不恼,只笑着问我道:“你喜欢他什么?”
我喜欢黄袍怪什么?说来我自己竟也没有答案,坐在那里苦思冥想了半晌,却也只能恨恨答道:“什么也不喜欢,只怨自己眼瞎。”
李雄依旧笑而不语,我自己却忽生烦恼,从那石凳上站了起来,气道:“不聊了,回去睡觉!
你也早些点走吧,小心被人看到,还以为你我二人有什么私情,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话正说着,不料院墙那边忽传来一阵热闹。
我寻声看去,就见一鼠一猫,一前一后,从墙东头直追到墙西头,那灰鼠慌乱之中一头撞到了墙根,眼见着无路可逃,在地上连滚几圈,化作了个人形,直往我们这边奔了过来。
我认出那只老鼠是小丫鬟一撮毛,正欲上前替她去拦后面追来的虎大王,不料她却径直从我身边跑过,直扑向李雄脚边,口中仓皇大叫道:“大王救命!”
我闻声不由一怔,面前刚急急刹住脚步的虎大王也是面上一惊,往我身后瞧了一眼,猫脸顿时大变,“喵”
地一声惊叫,再顾不上去追一撮毛,只夹着尾巴,转身就跑。
我这才愣愣回身,看一眼那僵立在原处的李雄,又去看伏在他脚边的一撮毛,问她道:“你刚才叫他什么?”
一撮毛还双手护头,有些瑟瑟发抖,闻言先探出头来看了看我身后,瞧着虎大王已走,这才长吐了口气,以手拍胸,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吓死了,出来上个茅厕,竟就遇到了死对头,也是倒霉!”
她嘟囔着,抬眼看我,许是瞧我面色实在难看,又是一惊,忙就叫道:“哎呦,公主!”
说来也是稀奇,在我这院子里,从红袖那算起,就没几个小妖是正常的,一撮毛这般一惊一乍的都得算是个好的,对她这反应,我早已习以为常,只是盯着她问道:“你刚才叫谁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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