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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裴煜脱了外套靠在在床头,体温计从额头探下,温南书看过数值,三十八度五。
“你躺着,我下去买药。”
温南书收了体温计从床边站起来,被裴煜一把拉住了手:“...别走,在这里陪我。”
温南书不说话,一旁的何寄看的心惊胆战,不说他从没见过裴总这样示弱的样子,他是生怕现在的温南书会一把甩开裴煜的手,他是见识过裴煜最近浑身跟长了倒刺似的,估计他们裴总会当场暴走。
“裴总,太太,我去买吧,退烧药和消炎药,我现在就去药店。”
温南书回头看着裴煜,裴煜确实的发烧了,唇色泛白,衬得他那张本来就英俊到堪称雕琢的精致脸庞有几分少见的脆弱。
心里是无可奈何、又毫无办法的被敲掉一道的刚筑起的围墙,泄掉了积攒的沉压海水,潮水又咸又涩。
“...那麻烦你了何秘书,消炎药不要阿莫西林,买罗红霉素胶囊来。”
“太太哪里的话,我记住了。”
等何寄让人把药买上来送进去的时候,还以为休息室里的时间是被谁人按下了暂停键,不然这两个人怎么跟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好似都一动没动。
何寄眼观鼻鼻观心的把药和热水放下,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温南书再度坐在了床边,手里拿起一盒盒何寄买回来的药,在说明书里看过两遍,确定里面没有让裴煜会过敏的成分。
“把药吃了。”
“你喂我。”
裴煜就那样看着温南书为他检查药,心里有短暂的平静。
他真的发烧了,在欧洲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行程压不垮他,可他心里沉甸甸装着一兜满是尖刺的小石子来回滚砺,就把他压垮了。
裴煜依靠在床头丝毫不动,他的眼睛里有红血丝,靠下缘,不知道是刚才泛上来的,还是长时间没休息好,总之像一头受了伤却依旧执拗的兽。
温南书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心疼,他撇开目光,作势要走:“不吃就去医院。”
“南书...!”
裴煜认输了,他坐了起来,他刚才脱去了外套和领带,也解开了衬衫领口,他一发烧皮肤就像过敏似的容易红,胸膛处已经起红了一片。
“...我吃了。”
似乎是这番着急让他觉得自己暴露的太明显,裴煜撇过了头。
他也没看数量,就把药差不多几片扣出来合进嘴里,就水咽了下去,只是不肯放开抓着温南书的手,他也假装没看到。
“...为什么从我上次去欧洲回来,你就变成了这样?”
裴煜的嗓音像在沙子里滚过。
为什么呢?温南书想,大概是因为他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找不到家属签字的时候,裴煜在陪那些小情人在购物商厦刷卡。
而现在裴煜只是一场发烧感冒的躺在这里,他就连干脆转身走掉的决定都要再三拉扯,最后一念之差,还是舍不得丢下他一个人。
“...我累了。”
在两个人的感情里,最无解的三个字莫过于‘我累了’,它涵盖掉所有的失望与叹息,将日积月累下的藏污纳垢一笔勾销,让想要挽留的那个人手足无措,如找不到方向的困兽之斗。
“南书,我知道你介意什么,我的那些花边新闻一半都是那帮狗仔炒作的,我应酬多,难免被他们故意抓到角度拍照,编出一堆噱头,还有那些不长眼睛的小明星想拉上我炒作。
那些花边新闻真真假假,很多人我压根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跟他们真的有什么?以前是我懒得管,如果你以后不想再看见这些东西,我保证网上不会再有一条,”
裴煜一口气道:“....不止是新闻,还有我身边,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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