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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自意识到张仪正不过是包容着她并不是一无所知之时起,这个问题便横亘在她心中,好容易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极想知道前因后果。
来了!
张仪正头皮一紧,故意卖弄个玄虚:“现下要紧的不是这个,日后再说。”
不由分说,先将许樱哥的头往怀里按了按,命令道:“睡觉!”
他累了这些天,身心疲惫,她的确是不该再迫着他说这些,许樱哥往张仪正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睡觉。
始终不曾将前日夜里那人来寻她的话说给张仪正知晓,只因还不到时候。
眼看着室内的灯光灭了,二人也不曾招呼人入内伺候,曲嬷嬷的脸色颇有些不好看。
心想这是什么时候,又是这般光景,这二人却要在一起过夜,若是不小心弄出点什么来,可是失了大体统,要叫康王妃得知,少不得要怪责她没有尽到职责。
想了一回便要上前去敲门,斜刺里被秋实一把扯住劝道:“嬷嬷,夜深了,累了一整天也该歇歇啦。”
又小声道:“这时候都不见王妃使人来召三爷,想必也是不会了。”
康王妃明显是要放这夫妻俩说些知心话,哪里轮到一个下人来管这些闲事?弄出事来自有人担着,不识趣便要遭雷打。
秋实是对的,曲嬷嬷默了一默,叹息一声,只吩咐人将门看好了也自收拾了去睡不提。
次日,天刚放晓,许樱哥与张仪正便已起身梳洗。
用过早饭,才要叫人备车,秋实便进来禀告道:“王妃昨日半夜回了府,三奶奶只需前往宣乐堂便可。”
又看向张仪正:“宫中来人,言道殿下宣召三爷入宫。”
许樱哥左右一看,果然不见了曲嬷嬷,只房内更多了一个秋蓉伺候。
张仪正心中一动,道:“可是吉日拟定了?”
康王本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之人,若非是玉玺尚未寻见,内忧外患,只怕第二日便要登基,而非是现下这般要择吉日。
后宫无主,康王妃之前一直都在宫中理事,突然回来便只能是登基大典的吉日已定,上京的局势更是大定,所以才能腾出手来处理许樱哥的事。
秋实恭敬地道:“婢子下人,不知。”
“我理当先见过母妃再入宫中。”
张仪正便不再问,携了许樱哥的手往外去。
昨日他只匆匆见了康王与康王妃一面,也不知是那二人故意冷落着他,还是有什么缘故,不过彼此关怀两句便被打发了出来,他又记挂着许樱哥这里,所以并不曾多说得话。
既然康王妃回来,便正好夫妻俩一起去见了,且看是要怎么说。
二人到得宣乐堂,只见此时与从前又有所不同,一应十来个装束一样的婢女悄无声息地束手立在廊下,眼观鼻,鼻观心,瞧见张仪正与许樱哥进来也不过是默默行礼,里里外外不闻任何喧闹之声,当真整肃得紧。
许樱哥不由暗里叹息,母仪天下,康王妃已经做好准备了,稍后打交道时万不能如从前那般不拘小节。
二人倒也没被为难,才使秋月进去禀告不过片刻,便得了让二人进去的消息。
康王妃坐在正堂上查看账簿,身边只留了曲嬷嬷一人,见二人进来,便抬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待二人行礼毕,才道:“起来吧,坐。”
语调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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