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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耀先是给淑阳郡主见礼,之后淑阳郡主客气道“有劳苏大人了,这几个孩子要在你家念一阵子书,不免叨扰些。”
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苏耀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减,反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官学是皇家爱戴天子恩赐,既然选定了我家,那就要尽教书育人的职责,谈何叨扰?”
听了这话淑阳郡主的脸上才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算是对这个苏家官学放心了,这才进了门。
盛家子女和苏家子女互相见礼,之后是邵清儿和乔澜,然后男子到苍柏阁,姑娘家到棋桓斋。
舒学究简单检查了一下几个姑娘的作业,就是之前那个学究留下的,文章字画。
草草一眼,她便知道哪个姑娘做事认真,哪个姑娘资质不错但不努力,哪个姑娘故意偷工减料。
苏惠瑶的那副花开富贵,好几团彩墨糊到了一起,连哪处是花哪处是叶子都难以分清,舒学究在见着这幅画时,脸色一下就不对劲起来。
接着是苏浅瑶的菊花图,她画的不是秋天郁郁葱葱一开开一大片的,而是含苞待放的菊花,乍一眼只觉得赏心悦目,比那副花开富贵不知强了多少。
舒学究赞赏的点了点头,又接着看下一副。
苏韵瑶的垂柳映阳被放在了最下面,舒学究看见时眼前一亮,拿起来欣赏了好一会儿。
最后苏浅瑶、苏韵瑶和苏青瑶的画被单独挑出来,舒学究要将这三幅画裱起来。
这可能气着了苏玉瑶,她小声嘀咕着“我那副日出也没差到哪去,怎么不见她单拿出来?定是为了讨大夫人欢心,故意应承的!”
这话不偏不倚的传进了苏韵瑶的耳朵。
自家母亲共有三女,可怎么不见舒学究将十姐姐的画拿出来?而青瑶姐姐是堂姐,根本不是大夫人生的,又何必借着她讨好?
苏玉瑶这话不过是心中不服气,就连她自己都像明镜一样清楚,就是因为她画的不好,所以才不入舒学究的眼,只是嘴上不承认罢了。
作业中的抄书舒学究也检查了一下,原本说的是十五遍,可有人抄了十八遍,有人抄了十四遍,更有甚者只抄了九遍。
十八遍是苏青瑶抄的,十四遍是苏易瑶抄的,九遍是苏惠瑶和苏玉瑶抄的。
其余的姑娘都抄了十五遍。
舒学究淡淡一笑“玉姑娘和惠姑娘这作业怎的较比旁人少了几遍?”
现上轿现扎耳朵眼,苏玉瑶和苏惠瑶都是前夜连夜抄的书,原以为这新来的学究不会管之前学究留的作业,不想她还真的数了。
两姐妹还特意抄的一样多企图蒙混过关,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回学究的话,学生夜里抄书精神不济,不小心碰倒了烛盏,差点将两份作业都烧了,这些是剩下的,学生和三姐姐并没有偷工减料,实在是不小心的过错,还请舒学究不要生气。”
舒学究答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纸张放下,坐直身子看着苏惠瑶。
可能是心虚的原因,苏惠瑶垂下眼帘,不敢与舒学究对视。
“惠姑娘和玉姑娘的作业少了六遍,回头每人抄好十二遍,明日上课时交与我,至于易姑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抄两遍交与我就是。”
“什么?”
苏玉瑶坐不住了,站起身道“舒学究为何如此安排?我与七妹妹又没少写什么,只是不小心被烛火烧了而已,怎的就要多抄一倍?”
舒学究不急不慢的回答“志不强者智不达,玉姑娘若觉得不服气,大可以告知你的父亲,看看他如何评价此事,前一位学究定下的是十五遍,多写无妨,却是少一遍都不成,两位姑娘整整少了六遍,与我说是被烛火烧了?未免有些难以让人信服吧?人生在世没人会关注你究竟有何经历,而是在意你最后的结局如何,今日你们姐妹送上来九遍,那就是只抄了九遍,又有何辩解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
苏玉瑶气的脸红,继续争辩道“那东西多背两遍也就会了,何必要动手抄?舒学究莫不是以为这官学上的姑娘一天天都无事可做?”
“读书得益在自身,你学会的那些学问,始终都是你自己的,没人抢的走,如果玉姑娘认为给你留作业是害你的话,那大可告知苏大人,就说这世间的学问没有你不会的,官学这无用的东西不上也罢!”
舒学究的语调始终不徐不疾,和她比起来苏玉瑶就像是个不明事理的泼妇,与长辈说话脸红脖子粗的。
“学究让把剩下的补上那补就是了。”
苏惠瑶出言调解道,怕她三姐姐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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