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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经晚霞满天,他处在T市最高的摩天大楼上,万千繁华、一城尽纳眼底,然而眼中却空洞一片,什么也没有。
风吹起他额前墨色的发丝时,他挺括的背影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苍凉孤寂来。
池北辙走过去坐在他身侧,同他一起往下面看去,“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穆郁修这样说了一句,眼中仍是没有什么情绪,“保不住,只有弃了。”
“你确定是陆卫航和容昭明勾结,在合同上动了手脚,再嫁祸给温婉吗?”
池北辙拧起长眉,低声问道:“你的表妹穆清寒已经和陆卫航结婚了吧?如果你真的打算为了还温婉清白而动陆卫航的话,你怎么对清寒交代?她若是知道了陆卫航陷害自己最敬重的大哥,该有多痛心多失望。”
“自作自受。
当初我们都不看好她和陆卫航,偏偏她性子倔,死活要嫁给陆卫航。”
穆郁修语气轻蔑,表情里却是怜惜和无奈,“或许还有另外一个方法。”
“盛祁舟和容昭明演这场戏的目的,一来是想分开我和温婉,二来不就是想借此除掉以邵致远为首的一群股东,他好真正的做盛氏的独裁者吗?阿寒若是想救陆卫航,也就只有顺着盛祁舟的意,把这件事的责任全部推给邵致远。”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郑玉容悠然的声音越来越近,“所以我说盛大少爷你算来算去,到头来不仅把自己的女人都赔上了,你女人的这招‘引蛇出洞’计,到底还是让你把妹夫都弃了。
好,真好!
你输得太漂亮了!”
“我还没有输。”
穆郁修冷笑,“我倒要看看盛祁舟把戏做到了这个份上,他还去哪里筹钱来救盛氏。”
郑玉容也坐下来,不以为然地说:“来打赌吧,最后拿钱救盛氏的就是你这个亲手毁了盛氏的人。
敢不敢?”
“怎么不敢?他盛祁舟又是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又是旧伤发作,上演各种苦肉计,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拿整个盛氏和盛家赌,他都输得起,我有什么不敢跟你赌的?”
穆郁修说完又转头看向池北辙,“你站在哪一方?”
城市的霓虹灯火陆续亮起来,池北辙的眼中映入五彩斑斓的光,面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任何事都可以机关算尽,唯有感情,任凭你城府再深,你也掌控不了一二,所以我不发表意见,我中立。”
“还有什么掌控不掌控的?”
高楼上的灯光照过来,那么明亮,却洒不进穆郁修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仍是令人窒息的漆黑,“温婉,我已经不想再要了。”
池北辙重重地拍了一下穆郁修的肩,却是语气淡淡地说:“随你吧,你自己觉得好就可以了。”
郑玉容却蹙起眉,“为什么?这件事一结束,她对你的误会不也迎刃而解了吗?”
“脏了。”
穆郁修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字,站起身往楼梯走,身形渐渐隐没在一片漆黑里。
————
穆清寒从自己的公寓里出来后,用钥匙打开陆卫航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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