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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第5页）

&esp;&esp;光裸半身趴着的年少的太后视线盯着近处烛火，阵阵绵密的刺痛里，开口说道，

&esp;&esp;“还记得初见你，是在多年前的云间坞里。

那日是冬至，郎君把我们挨个叫去书房，单独说几句勉励的话。

见我喜欢，把整碟的奶饼赐给了我。”

&esp;&esp;旧日温情的称呼，于两人都是久违了。

冲口而出的时候，两人都同时微微一怔。

&esp;&esp;“是么？”

有力的指节按住肩胛柔嫩的肌肤，玄鸟轮廓隐约现出痕迹。

&esp;&esp;身后的清冽嗓音声线平和，“年节惯例如此。

书房里的小食常备着，看到有孩子喜欢，便会叫他们拿走。

你进书房的那几次……有些印象，记不大清了。”

&esp;&esp;她并不感觉如何失落。

&esp;&esp;“是啊。

每次召见几十个孩子，我是其中的一个，记不清也是寻常事。

对了，郎君可记得窗外的冰花？”

&esp;&esp;“冰花？”

&esp;&esp;“每年冬至过后，元宵之前，那一整个月，郎君书房对着主院的窗户打开，每日都会看到新雕好的冰花。”

&esp;&esp;“记得。”

行针继续往下，玄鸟的翅膀从白皙肌肤间逐渐显露行迹。

&esp;&esp;“窗台上有时放了七八朵。

有时四五朵。

各种各样的花都有。

问过几次是谁送来的，主院里值守的人也说不清，只说一群孩子来来去去地送。”

&esp;&esp;趴在卧榻上的她笑了起来。

&esp;&esp;“我每天都送一朵的。”

&esp;&esp;“窗外最大最漂亮的那朵牡丹，都是我送的。”

&esp;&esp;“我记得窗外漂亮的冰牡丹。

如今说这些做什么。”

&esp;&esp;细缣帛擦拭着不断渗出的血点，荀玄微轻声道，“娘娘想激起臣的愧疚之心？能给娘娘的都给了。

现今身上只剩个尚书令的官职，再不能给娘娘了。

霍清川上月险些入狱，我需这头衔护着他们几个。”

&esp;&esp;开弓之箭，再无回头之时。

已经厮杀到刀刀见血，如何再能心平气和，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