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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南部高地的仅仅只有四千多南斯拉夫人,重重围困至下,南斯拉夫人哪里是对手,更何况,在防守南面的时候,毫无地利优势,东西伯利亚人擅长骑射,他们沿着外围不断抛射,给南斯拉夫士兵带来了无穷的麻烦。
傍晚时分,一群黑甲士兵举着厚重的盾牌开始发起正面攻击,无数锋利的长枪隐藏在盾牌之后,这种厚重的进攻阵势,虽然速度很慢,但却像钢铁洪流一样碾压过去,交战两个时辰,至戌时,整个南部大营防线宣告崩溃,失败后的南斯拉夫人就像疯狂的山羊,四面八方的逃窜。
南部大营崩溃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哥罗德城堡,季洛夫脸色发寒,罗什等人也是一脸的沉闷,再没有之前的高傲。
所谓的哥罗德防线,就像个笑话,在东方人强大的攻势面前,连三天时间都没撑住,外围防不住,哥罗德城就能防得住么?
罗什很没信心,就连季洛夫也没多少信心,廖莎诺尔佝偻着身子,才几天时间,他就像苍老了十几岁,“季洛夫,现在该怎么办?特维尔方向的兵马几乎全军覆没,南部大营也只逃回来两千残兵,现在我们手中能用的兵力连八千人都不到,靠这点兵力想要挡住东方人,实在是太难了。”
季洛夫突然露出嘲弄的笑容,挡住东方人?不,他一点也不想抵挡了,留在哥罗德只有死路一条,特维尔方向的路被断,弗拉基米尔那边也没取得进展,东方人无后顾之忧,人家将近五万大军合围哥罗德,偏偏哥罗德还是去了之前的地利优势,就靠不到八千残兵,那什么跟人家打?
季洛夫觉得,就算把所有人劈成两半,变成三头六臂也未必能打得过东方人。
没有了特维尔,没有了弗拉基米尔,此时的哥罗德就像一根鸡肋,“下令吧,午夜的时候城头多放火把,三通鼓后,所有人沿着高地缓坡逃命吧。”
在季洛夫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种没落,那是英雄迟暮,信心崩塌的感觉。
罗什脸色僵硬,什么都说不出来,逃命,没想到他罗什自誉为勇士,竟然也有一天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奔逃。
入夜之后,哥罗德方向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城头火把林立,将夜色照的如同白昼,城外的东西伯利亚人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南斯拉夫人发动了夜袭呢,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半点人影。
达哈勒也被惊动了,他拿着千里镜观望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但达哈勒也不敢睡觉,生怕其中有诈。
第二天,城头上依旧空空如也。
看着这座空空如也的小城,厚厚的青石还散发着冰凉的寒意,达哈勒两眼发黑,一方面是被气的,另一方面是囧的。
大好优势之下,竟然让一群待宰的羊羔子跑掉了,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猴耍。
几名指挥使一进哥罗德就四方搜寻,如今半个时辰过去,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到城堡。
重新夺回哥罗德,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是这些军中高层将领们全都一副苦瓜脸,哪有半点笑容?其中一人灰头土脸的说道,“大将军,城里的南斯拉夫蛮子全都跑了,问过那些百姓,好像寅时就开始往外撤了。”
“也就是说鼓声最隆的时候了,啧啧,这群大胡子竟然也开始学会耍小聪明了”
达哈勒脸色十分难看,其实南斯拉夫人的办法并不高明,怎奈何实在有些轻敌,竟然没有防着南斯拉夫人往北边撤退。
达哈勒与几名指挥使凑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外边一阵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就先想起了粗犷的声音,这下达哈勒的脸色更难看了。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却除了变故,还不得被尚可喜损死。
果不其然,尚可喜知道事情始末后,根本没什么好话,一进城堡就调侃起来,“野驴,你这眼睛不怎么好啊,竟然连一群大胡子都看不好。
真要说起来,你胆子还是太小了,要是尚某的话,听到那群蛮子敲鼓,早就领着人打过去了,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还敢敲鼓挑衅,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达哈勒平日里就跟尚可喜争执不休,谁也不服谁,这下子好了,算是被尚可喜抓住了小辫子。
偏偏还没发辩解,尚可喜说话虽然粗鲁了些,但还真没说错,要换成尚可喜,以他的性子,早派人跑城下撒野了。
尚可喜就是这样的人,做事蛮横的很,他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挑衅,“赶紧做下,有事说事,再冷嘲热讽的,别怪某家翻脸不认人了。”
达哈勒着实难受的很,尚可喜那边可是刚刚灭了几千大胡子,他倒好,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把一群大胡子给放跑了。
尚可喜虽然喜欢调侃,但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看达哈勒脸色难看的很,讪讪的笑了笑,找个位子坐下来,“好了,不刺激你了。
不过这事儿你是怎么想的,是直接回去继续攻打弗拉基米尔,还是别的?”
尚可喜知道自己对大范围的行军谋划不擅长,所以也不会自作主张。
达哈勒之前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听尚可喜问起,皱着眉头说道,“虽然我们在外围连战连捷,但哥罗德附近的南斯拉夫残兵还有近万人,而且季洛夫这些人也还活的好好的,不解决这些人,终究是个隐患。
弗拉基米尔那边,倒是不用太急,凭着那里的兵马,强攻弗拉基米尔不太可能,但自保绝对没问题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灭掉季洛夫的残兵,剪除后患,南斯拉夫残兵以步卒为主,我们拥有骑兵之利,只要速度够快,完全可以追上他们。
你来之前,便已经讨论过了,从哥罗德向北逃窜的话,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卡奥尔,你的骑兵只要在明日午时之前横插到卡奥尔南部,我们就有十成的把握灭掉这股大胡子。”
尚可喜想了想,双手拍了拍,转头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尚某这就回去安排,不过,你这边连日行军交战,现在又要立刻急行军,将士们能撑住么?”
达哈勒翻个白眼,其他几名指挥使更是呼哧呼哧的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人站起来,气呼呼的说道,“尚将军,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只要骑兵兄弟们能把老毛子拦住,我们的人就肯定能把他们宰了。
不就是进行军么,谁要是说累,那就不是带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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