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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海水依旧疯狂的拍打着海岸,汹涌的声音只让人心中沸腾,极难平静。
海岛边上的简易街市中间,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而缘风卿就是被观望的主角之一,她抬头看着那面的红衣女子,心中虽觉左右为难,可她也不可能一直沉默下去,若是今日之事不能妥善解决,只怕会引起更多的误会和矛盾,给她和师门都带来很大的麻烦!
稍微定了定神,她的眼角瞟见清扬又要开口,抢先一步说道,“这位道友,并非我不愿意去天香谷祭拜,只是此番下山是奉了我掌门师兄之命来调查一件事情,滋事体大,不能因为其它的事情耽误,所以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但是,等此事了结之后,我定会回禀掌门师兄,亲自前往天香谷祭拜当日遇难的弟子,不知道友以为如何?”
她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既没有拒绝,也搬出了苍云门和掌门楚君离,无论是看在苍云门还是楚君离的面子上,对方都不能过于纠缠,否则便是步步相逼,太不给人情面。
所以,那红衣女子虽然对她的推托气怒不已,眸中翻涌出几许杀意,却只是伸出手指,遥遥点了点她的眉心,有点威胁“你小心点”
的意思,转身就带着四名怒目圆睁的弟子去了。
等几人越走越远,缘风卿才松了口气,恰好听见围观者有人悄声说,“刚才那个女的名叫火萤儿,是天香谷莫谷主最小的师妹,脾气特别火爆,听说在天香谷执掌的就是戒律堂,特别厉害,最好不要招惹,否则她很记仇的。”
缘风卿一听,愈发愁眉不展,早知如此,今日便不应该出来闲逛,也怪她自己疏忽,明知道十年前那事天香谷的人心中记恨,过来之前就应该先打听一下天香谷的情况,若知道火萤儿过来了,怎么也该小心避忌,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
而且,这个火萤儿明知道当年之事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在场,却因为清扬是个晚辈,又是楚君离的弟子,并未过多追究,只是咬着自己不放,也是欺负她人小力单,无人照应吗?
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也不希望清扬被牵扯进来,只好暂时放下这桩心事,转头去瞧那个卖药的少年,但被天香谷的人一闹,方圆百里哪里还有他的踪影?关于刺青一事又失了线索,只好等围观者纷纷散去之后,转身去问方才那少年旁边的摊贩,“这位道友,你可知刚才那个卖药的少年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他平日都是什么时辰过来卖药的?”
“不知道,那小子今天是第一次过来卖东西啊,没人认识他。”
缘风卿微微皱眉,看来这条线索又断了!
可她总觉得有点巧合,为何她每次都能遇到身上纹着那种刺青的人?但每次遇到也只是擦肩而过,根本无从查起呢?他们是故意出现在自己身边还是真的巧合而已?
转念一想,当年在乾坤镜里看到真凶的事情不可能传扬出去,就算逍遥派和天香谷有人听说了一些事情,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她从小六的天眼中知晓真凶手上的刺青,应该是她自己多心了!
见她皱眉不语,清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小师叔,你是不是还想教训那小子?我派人去打听,只要他住在南海这边,保证挖地三尺也能给你找出来,到时候交给你亲自处置,管教他脱上一层皮!”
然而,清扬的话刚说完,就被缘风卿瞪了一眼,见她脸色不太好看,转身就朝苍云门的营帐走去,他虽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但也急步跟了上去。
……
缘风卿回到帐篷里,发现百花鸣的床铺空着,想必出去用早餐了,便独自坐在床边,想起天香谷的刻意挑衅,心中并无愤怒,只是有些担忧,被这么一闹,她想安静修炼的愿望算是破碎了,自然有点烦恼。
可她知道此事已经不是短时期内可以解决的,只能先放在一边吧。
反正无事,她从乾坤袋中摸出了那晚在万人坑里捡到的宝贝,放在掌心仔细察看。
它看起来就像一个砚台,可平常的砚台多是圆形或者四方形,但手中这个砚台却是个菱形的,中间凹陷的部分还是圆形,似乎倒点水进去就可以出墨了。
整个砚台呈墨青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出奇,若是扔在地上,可能会被很多人忽视。
可缘风卿那晚见识过它的威力,当然知道它不是个普通的砚台,便从掌心中凝出一些灵力灌输进去,就见这个砚台的颜色开始慢慢变浅,随着灵力的全部渗透,它最终变成一个碧绿如玉的颜色,看着就像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砚,在她掌心绽放出幽幽的光芒,让人感觉空气都如同被清水洗过,格外的清透。
绝对是个好东西。
缘风卿心中一片火热,好不容易得了件防身的宝贝,如何能不高兴呢?她如今这般弱小,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这件宝贝出现的太及时了。
只不过,她除了知道这个砚台能够发光之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其它的本领,凝望了它半天,终究决定去问一问血画它的来历和用途,那家伙不是自称是炼器师,连那个五品以上的青色药鼎都能修复成原来的等级,品阶最少也在五六品以上吧?或许它会认识这件宝贝也说不定。
顺便她也想知道青鼎被修复的怎样了,还可以去看看小六,两天没见,也不知道那小家伙在灵戒中是不是快发疯了?
想起小六,缘风卿脸上浮起个欣慰的表情,撤去灵力后,将掌中的砚台收回乾坤袋中,盘膝而坐,沉下心神,灵魂逐渐渗透进了灵戒空间之内。
从外表上看,缘风卿就像是在修炼,并不会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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