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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息,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血腥。
不只是苏铁弓,在场所有人,甚至是中军大帐外面的军士,也能够感觉的到。
那种暴戾的感觉,就算是久经战场的他们,也情不自禁的生出惧意。
军帐之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这些将军们,看着苏越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妖魔,这个年轻的晚辈,从此,成为不可招惹这四个字的最完美的诠释。
不知是谁,开始后退,他惶急的想冲出军帐,却打翻了一壶酒,惊动了所有人。
他面色苍白,抬起头,以为会看到同僚们鄙夷和愤怒的眼。
然而,没有人露出这种神色,反而如他一般,都面色苍白,眼里,有着闪烁。
逃!
眼神的交流,便是心的交流,苏越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郁,那种恐惧的感觉,让他们如坠地狱。
分不清谁先谁后,这些将军们,勇士们就像是丧家之犬,连滚带爬的冲出大帐,发出如同重获新生的喜悦呼喊。
苏铁弓的脸色逐渐难看,尤其是当他看到苏武毫不犹豫的跟着人流逃走之后,他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他怔怔的看向苏越,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话却出不了口。
——因为他,看到了一双遍布血丝,如同流淌着血液的怨恨之眼。
“血剑引,给我杀!”
心底,骨子里,喉咙中,同时有一个声音响起,最后全部汇聚到苏越的嘴边,他发出暴烈的大吼,如同怒流笨涛的山洪!
飞狐随意的在虚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那一抹寒光,汇聚起来,就像是冬日里冻结的冰凌。
剑光,是血的颜色。
——飞狐嗡嗡颤抖
轰!
一瞬间,整个中军大帐,被这一道强悍无匹的剑光撕裂。
咔嚓咔嚓……
碎步密密麻麻的从天空落下,而这一道剑光,却是朝着四面八方飞去,就像是被风吹动的蒲公英。
那些庆幸自己逃出生天的将军们,露出惶急与恐惧的神色,匆匆抵挡,却如同破麻袋一般,落向远方,浑身密密麻麻的,满是剑痕。
当一切都回归静谧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两个依旧站立,却浑身是血的身影。
苏铁弓蓦然的抬起手,却发现就连手指,都被密密麻麻的剑痕充斥,不断的渗出血来。
这样的一剑,他平生仅见,在这样的剑下,如何不败?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痛苦的闭上眼,倒在苏越的身前。
拳法宗师,建宁侯爷,他的父亲,终于在苏越的剑下落败,人事不省。
然而苏越,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心中只有无限的苍凉与悲伤,最后他也闭上眼,陷入了昏厥之中,即使是昏倒了,他依然没有跌倒,因为飞狐坚韧的挺着身躯,支撑着苏越的屹立。
这是一种宣告,我苏越,才是最后的胜者!
恰巧赶到这里的清河郡主,看到这惨烈的一幕,陡然驻足。
望着死活不知,却依然挺立的苏越,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某些东西,是那般的可笑与无力,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何谈骄傲?
不知不觉间,有眼泪流淌出来,她大踏步的上前,拥住苏越。
“三军未动,却自相残杀,这是什么意思!”
太尉素来没有表情的面庞上,忽然间浮现出怒意,他一挥手,澎湃的真气径直轰塌一座箭楼。
“传令!
征西大军副帅苏铁弓,利用军权报死仇,开革其副帅之职,将其送回临淄城,供陛下发落!”
说完,他又看着地下这些横七竖八的将领,冷笑道。
“这些废物,也全部降职一级,送回临淄,征西大军,不要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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