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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上面交代,是要抓窦家公子去的,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意图,说一定要秦公子……”
窦追打了个寒噤,默默往后缩了缩。
玉邈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问到了最后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进来前,可有人告诉你,如何脱离这个幻境?”
幻灵摇了摇头,有些谄媚地笑着:“小妖只是替主上办事,身份低微,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叫他松了一口气的是,玉邈在盘问完毕后松开了制住他的手,也把那对他而言如同噩梦的酒壶撤开了,向后退去,似乎有放他一条生路的意思。
幻灵暗喜,正准备爬起,就听到了玉邈清冷的声音:“别用他的脸。
幻回你的原形。”
这当然不难,若是能放他一条小命,让幻灵幻化成猪狗也不是不可以,他忙不迭地随便幻了个形,刚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准备站起,就被当胸一剑扎了个透心凉。
玉邈抽回广乘,甩一甩上面的血珠,看也不看那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幻灵,走回了乐礼身边:“……听到了吗?”
一边全程懵逼的窦追这时候总算厘清了思路抓着了重点,跳起来便嚷:“他说献祭!”
乐礼咬牙,闷声道:“我听到了。”
窦追以为乐礼还没能明白过来,急得直跳脚:“这里!
这里是哪儿啊!
西延山!
!
能叫魔道花如此大的心思献祭的,除了那‘吞天之象’还有什么!
他们……”
乐礼猛然抬头,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我听到了!”
窦追一噎,不再吭声。
远处又隐隐传来了腥臭的潮气,显然又有些不知名的怪物借着雾障,缓缓地向一行人靠近。
乐礼伸手进了丹宫,取出一张保存极好的画轴,上面洒着一层细密的铅粉,作避潮防湿之用。
在氤氲的雾气中,那幅画被缓缓展开,摊平。
画中是一个正在作画、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长发带着点天然的卷曲,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温柔笑意。
画工很稚嫩,但又很认真。
这是乐礼最初的习作之一,从乐仁失踪的那天起,乐礼就把这幅画带在身边。
乐礼的手指抵在了画中少年的眉心上,轻轻抚摸着,耳畔响起了来自数年前的、属于乐仁的温柔腔调。
——“来,焉和,我来画你,你来画我。”
——“兄长肯定画得比焉和好看……”
——“没有啊,焉和画得很好了,比兄长七岁时画得好得多。
告诉你,等哪天兄长外出办事,你找不着人玩儿,画里的兄长就会出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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